齐月宾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不着痕迹地护着肚子向后,可年世兰又怎么会给她逃避的机会?年世兰一挥手,又是两个小丫鬟过来,摁住了齐月宾想逃跑的身影,年世兰恨恨地吩咐,“把她的头按住。”
小丫鬟听命,固定住齐月宾的头,不让她挣扎,并上道地钳住齐月宾的下巴,不让她的嘴巴合拢。
年世兰则端了红花靠过来,齐月宾恐惧地向后缩,想说自己可能有孕在身,可小丫鬟的手劲大得很,根本不给齐月宾嘴巴动弹的机会。
而年世兰也根本不想听齐月宾说的花言巧语,无非是一些求饶的话,自己受齐月宾蛊惑的还不够多吗?失去孩子的痛苦还不够重吗?绝不会再听齐月宾的鬼话连篇了。
这样想着,年世兰用尖锐的指甲掐住齐月宾的嘴,将红花灌了进去。
齐月宾拼命用舌头推拒,可又有什么用呢?苦涩的汤药顺着食道滑进了肚子。见年世兰已经达成了目的,小丫鬟松开了囚禁齐月宾的手。齐月宾无助地躺在地上干呕着,想把汤药呕出来。
年世兰确定齐月宾没办法将红花吐出来,就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颂芝察觉到年世兰的虚弱,上前搀扶。年世兰将大半的重量压在颂芝身上,对齐月宾说,“咱们两清了!”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说完,年世兰忍痛走出了望舒阁,上了轿辇便晕了过去。颂芝这才发现,年世兰的裙摆都已经被血浸透。
颂芝本想叫人,可想起年世兰绝不愿在齐月宾眼前狼狈,只能让小太监们加快速度回兰韵别苑,同时让灵芝去找府医过来诊断。
望舒阁里,吉祥慌乱地查看齐月宾的情况,齐月宾只觉得小腹犹如刀绞,她艰难地说,“孩子...,孩子...”
哪里来的孩子?吉祥看向齐月宾的肚子,着急地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只是晚了,齐月宾开始血流不止,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地砖。
等宜修赶到望舒阁的时候,府医满脸冷汗地禀告,“齐庶福晋有孕一月有余,只是喝下了大量的红花,不但孩子没能保住,怕是以后都难以有孕了。”
宜修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刚从兰韵别苑那边过来,年世兰不遵医嘱,强行跑来跑去,给自己弄了个大出血,要不是身体强健,可能就随着孩子去了。这边望舒阁齐月宾竟然怀孕了,又被一碗红花打掉了孩子。
“齐庶福晋可有性命之忧?”宜修问道,红花强行打掉孩子,对母体的损伤不知道多大。
府医勉强地说,“齐庶福晋流产非意外所致,红花药效极强,若不好好修养,怕是以后连床榻都离不得。”
宜修叹息一声,吩咐道,“劳烦府医尽力救治,需要什么尽管说,切记一定治好齐庶福晋。”
府医为难地领命,早知道自己就跟着去年侧福晋那边了,本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又摊上了齐庶福晋。哎,真是命苦。
宜修当然不会放过罪魁祸首,她哀声对剪秋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速速去跟王爷禀告。”快让老登知道自己又害了一个自己的孩子。
年世兰昏迷的这几天,宜修一点没闲着,四阿哥敢让宜修查,就一定找好了背锅的。
吉祥亲自熬的药,熬好之后就没离开过齐月宾主仆的眼,过程没问题,自然是取回的药材早就被动了手脚。顺着这条线索抓查下去,果不其然,当时打包药材的小药童出事了,他给吉祥打包过药材之后,就请假归家了,好几天都没出现。
宜修派人去探查,小药童全家都已经因为‘误食’毒物死绝了。不过有邻居看到,曾有人找过小药童,还说什么,“事成之后,瓜尔佳氏少不了你好处。”
听得宜修只觉得好笑,先不说干这种事怎么可能愚蠢到自己透露背后的主子,就说邻居,是怎么隔着高墙,听见这么机密的事情,幕后之人心狠手辣到灭门,却没发现偷听的人?
只是既然提到了瓜尔佳氏,宜修也不得不往去锦轩走一趟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宜修只带了剪秋去了去锦轩。
坐在屋檐下无所事事的李金桂最先看到了宜修,她有些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福晋怎么来了?
宜修没有理会李金桂,继续往里走,瓜尔佳氏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枯草,听见清脆的花盆底声,也没有回头,百无聊赖地说,“雍亲王福晋来访,倒是妾身有失远迎。”
宜修示意剪秋在外面看守,独自面对瓜尔佳氏,她冷静地说,“府里面接二连三的出事,查来查去,发现有人打着瓜尔佳氏的旗号行事,我又怎么能不来走一趟呢?”
瓜尔佳氏无所谓地回头,嘲讽地说,“福晋觉得是妾身所为吗?”瓜尔佳氏仅剩的亲信都随着四阿哥出府被流放的干干净净,哪有人手能在雍亲王府搅弄风云呢?
宜修当然知道瓜尔佳氏不是,只是瓜尔佳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替罪羊呢?
“我觉得是不是不重要。”在宜修看来疑点重重的真相,但糊弄不知道瓜尔佳氏性情的年世兰绝对够用了。
瓜尔佳氏癫狂的笑起来,为了家里人,她连自戕都不敢,却还要受四阿哥摆布。
“是我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