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急忙迈步追赶。曲归轻功绝佳,段誉真气深厚,身形展动,俱都迅捷之极,黑暗中剑神卓不凡拼命追赶,但也只有眼看曲归和段誉愈走愈远。
甩脱了卓不凡,曲归、段誉脚步不停,又奔出数里远近方自止步,曲归将卓不凡那柄青光利剑递与段誉道:“段兄,此剑着实是把好剑,你先拿着,如有人追赶上来,就以它御敌。”
段誉点一点头,接剑入手。他原本长剑给卓不凡斩断,已然丢弃,剑鞘与卓不凡这剑并不相配,便除下外衣,将青光剑包裹,背在身上,正要说话,忽听一声冷笑道:“两个人武功不弱,胆子却是小的可以,丢人啊丢人。”
这话音苍老古怪,正是天山童姥声音,段誉听在耳中,不由一惊,转身四顾,见幽幽寂寂,无一人影,道:“前辈既已来了,何不现身?”
又指向地上布袋道:“这个小女孩是前辈灵鹫宫的人,前辈请将她带回去吧。”顿了一顿,接着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各位先生所为亦情有可原,请前辈手下留情,饶恕他们冒犯之罪。”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这帮奴才,胆大包天,一個个都要碎尸万断!”
段誉吃了一惊,四顾道:“前辈何不现身?”
天山童姥道:“你不把布袋打开,我如何现身?你这小子,不知从何处学了北冥神功,又救了姥姥,嗯……姥姥以逍遥派第二代大师姐的名义,便承下你这逍遥派弟子。但你师父究竟是谁?如实说来。”
段誉听天山童姥语气,她竟是在布袋之中,骇异的目光投向布袋,曲归已俯身将袋口打开,露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一礼道:“见过前辈。”
段誉颤声道:“前……前辈?”
女童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瞪着段誉,道:“怎么?”
段誉打量一番女童,见她身形果与当初杏子林所见天山童姥一般,心下骇然,道:“你……你……”
段誉身为大理国世子,也可说上一句见多识广,但却从没见过这类人物。
世上虽也有一生长不大的侏儒,但也只是身材矮小,形貌特征仍随年岁而变,天山童姥却除声音之外,处处与孩童一般无二,世上哪有这种人?简直是个妖怪!
天山童姥瞪着段誉,道:“我问你,你北冥神功是怎么得来的,给我如实交代。无论如何,念在你救了姥姥,姥姥总是不杀你,并承认你是我逍遥派弟子。”
段誉深吸口气,道:“前辈,你……你果然是神通广大。”又道:“在下北冥神功确是……”
“快快!决不能让那两个家伙走漏了消息!”
段誉脸色一变,道:“前辈,他们追来了,我带你走,请前辈指点灵鹫宫方位。”
天山童姥冷笑道:“这些奴才,哪个能接你三招?你尽管出手,将他们斩杀于此。”
段誉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可胡乱杀人?前辈,咱们还是走吧。听乌先生说,你有伤在身,段某来背你。”
天山童姥不愿灰溜溜逃走,又看向曲归道:“小子,你去将他们杀了,姥姥必有厚报。”
曲归笑道:“咱们还是去灵鹫宫吧,在下此来,正是有事要去灵鹫宫的。”
段誉亦不住询问灵鹫宫方位。
天山童姥见曲归、段誉不肯下杀手,目光闪动,道:“不能去灵鹫宫,往雪山上去。姓段的小子,姥姥倒要瞧瞧你北冥真气练得怎样,往雪山上跑,越高越好。”
段誉答应一声,将她背好,脚踏凌波微步,飞奔而走。
曲归施展轻功,在后相随。
天山童姥瞥眼瞧着曲归,道:“好小子,轻功不错。”
曲归微微一笑:“雕虫小技,前辈见笑。”
天山童姥见曲归急速奔行间竟还可说话,显然留有余力,不禁吃了一惊,道:“姓段的,跑快些!我逍遥派的轻功岂可输给旁人?”
段誉听天山童姥说逍遥派轻功,心想:‘不错,我怎能给神仙姐姐的轻功丢脸?啊呦!该死!我怎么能还对神仙姐姐念念不忘?她可是嫣妹的外婆!’
心中虽觉不该,脚下却不自觉加了几分力,速度略有加快。
曲归只是不紧不慢,跟随在后。
天山童姥知曲归内功不深,见他竟能始终与段誉持平,心中略觉差异,也不再催促段誉。
曲归、段誉片刻不停,依着天山童姥指引,不多时已至雪山之上,眼见峰顶已不为远,天山童姥忽道:“好了,就这里吧。”
段誉依言停步,将天山童姥放在地上,道:“前辈在这里开辟的还有洞府么?既已安全,段某便告辞了。”他始终认为天山童姥害苦了“神仙姐姐”,因此虽出于道义救人,却不愿与她多呆。
天山童姥闻言不禁变色:“你要走么?不行,不准走!”
段誉道:“前辈还有吩咐?”
天山童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洞府,我因那小子一指,内息岔乱,功法出错,要每日吸饮生血练功。需你相助。”
段誉惊道:“吸饮生血?什么血?”
天山童姥道:“自以人血为最佳。”
“万万不可!”
“雪山之上竹鸡、梅花鹿、羚羊之类的动物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