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道理,天山童姥外无人得知,乌老大继续说道:“在下见到尸体之后,便觉十分可疑,终于下定决心,潜回灵鹫宫打探。”
乌老大武功不弱,但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异人中也未必能够居首。
群雄所以奉他为起事领袖,除因他乃此次联络各洞主、岛主之人外,便因他敢上灵鹫宫打探消息,胆识过人。
乌老大道:“乌某在灵鹫宫后园之中见到一个女童,为免暴露,将她抓了下来。”说着向旁处一棵大树下所放布袋一指,道:“这女童多半天生聋哑,我与最先赶到的几位兄弟用尽手段,水蒸火烤,她均未发一言,料来她小小女娃,不至有如此心性。”
段誉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乌先生,你们诸位反抗天山童姥,本乃正义之举,但如此虐待一个女童,却未免太过分了些。”
乌老大还要仰仗段誉之力对付天山童姥,对他的话虽颇不以为然,面上却不好太过敷衍,告一声罪,方继续说道:“既不得从这小女童身上得到什么信息,咱们大伙自只有直接攻上灵鹫宫。”
“但攻打灵鹫宫,非同小可,更牵扯到咱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为保万全,坚定信念,请各位岛主、洞主各自来朝这小娃娃砍上一刀、刺上一剑。大伙手上沾了灵鹫宫人的血,那便再无退路,不成功,则成仁!”说完,手掌一挥,便有手下将布袋束口打开,露出個小女娃来。
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目光均为这女娃吸引,一时无人上前,段誉却已变色道:“乌先生?你说什么?各位都是鼎鼎好汉,怎可虐杀这幼小女童?”
乌老大眼神一闪,抱拳道:“段公子,这女童是灵鹫宫之人,天山童姥属下,大非寻常,杀之不冤。”
段誉脸色涨红,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小女孩,又有什么不同?乌老大,我段誉决不准你们杀害无辜。”
他虽因“神仙姐姐”而敌视天山童姥,但却绝不致迁怒一个寻常女童,更不会见死不救,任乌老大等人为恶。
乌老大目光闪动,道:“段公子慈悲怜悯,乌某钦佩,但这女童出身灵鹫宫,那就歹毒之极,段公子切莫有恻隐之心才是。”
段誉怒道:“荒谬!荒谬!禽兽尚有善恶好坏,灵鹫宫便是狼巢虎穴,这小女孩也必然无辜,乌老大,我劝你放人才是。”
段誉一心与乌老大争论,却没发觉有几道人影已围在他四周,“放人”二字出口,瞬时间两柄长剑、三口钢刀以及十余道淬毒暗器便向他打了过来。
场上群雄已知段誉和他们非是一路,忌惮他武功高强,因此偷袭出手,要制他死命。
几个不知名洞主、岛主突袭段誉,不平道人、乌老大、安洞主等高手便同一时间施展杀招,攻向曲归。
段誉江湖经验浅薄,曲归却早察觉不对,乌老大等人动手,全在他意料之中。
他知乌老大、不平道人都是少有的高手,以一对多,硬碰硬必然不行,手掌一动,铁箫已出,乾坤大挪移、斗转星移一并运转,乌老大、不平道人以及其余几名出手的洞主、岛主攻击便互相打在了一起。
另一边段誉始料不及,反应却快,脚踏凌波微步,长剑格挡两下,便出了包围,一个闪身,已掠至女童身侧,将她装回布袋,负在身上。接着一面抵挡群雄围攻,一面道:“曲兄!快走!”
曲归同样走着凌波微步,闪至段誉身侧,二人一执铁箫,一挥利剑,径直冲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无人可挡,只有被他们杀出重围,远远而去。
乌老大道:“他们和天山童姥不是一路,不会上缥缈峰告信,只怕他们放了那女娃,走漏消息。众兄弟,追赶上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靠近缥缈峰。”
众人齐声应是,蜂拥追赶。
唐门门主和几个长老携门中弟子走在一起,唐修道:“大师兄,曲归和大伙起了冲突,咱们怎么办?”
唐门门主道:“段誉和曲归两个人联手,纵不能将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尽数杀绝,也绝不至脱身不得。我们不必太往前冲,此事有这两个大高手插手,能否成功,已是难说。”
唐修道:“如此一来,生死符之事……”
唐门门主长叹一声:“只愿天山童姥能因曲归、段誉救人而与他们修好,咱们日后找曲归相求,只愿他能瞧在参合庄赠药之情上,为我们找天山童姥讨到解药。”
其余几个长老点头道:“只有如此了。”
他们当然不想将身家性命寄托在旁人之手,但曲归虽没怎么显露手段,段誉的武功却是有目共睹,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有人之力,也绝奈何不得他们。
曲归、段誉一路疾走,乌老大等人全然追不上他们。奔出数里,蓦地里“呛”的一声龙吟,一道青光向段誉脖颈疾斩而到。
段誉与乌老大那帮人缠斗两个时辰,一开始手忙脚乱,多有似这般危急时刻,对此类情形已颇有应对心得,但见他脚步一转,一个仰身,便将青光闪了开去。
青光斩空,似有一道人影自黑暗中随之掠出,只见光芒一转,又向段誉刺来。
段誉拔剑出鞘,同样的剑光一闪,以王语嫣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