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跟在苏星河之后,来到木屋前,只见三间木屋无窗无门,苏星河手掌斜伸:“请。”
曲归微微一笑,道:“得罪。”右掌劈出,咔的一声巨响,身前木板便破一大洞,曲归迈步走入,苏星河则立于洞前把守,向四周弟子打个手势,令他们至林外守护,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众弟子领命而去。
曲归进了木屋,待双眼适应黑暗,四下打量,缓缓深入。
蓦地里暗处一个声音道:“我这棋局布下之后,数十年无人可解,今日终于被人解开,你过来。”
曲归循着声音而走,那声音又道:“你怎的如此波澜不惊?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
木屋外,阿碧对苏星河道:“曲归说,您是我师门长辈?”
苏星河眉头一挑,道:“老朽数十年未出此谷,从未见过姑娘……莫不是曲公子弄错了?”
阿碧说了自己师父康广陵的形貌,苏星河顿时恍然道:“那是我昔年大弟子,如此算来,小姑娘你确是我门下弟子。”一边说着,苏星河不由纳闷,康广陵等八人早被自己因丁春秋之故逐出门下,曲归却如何得知他是自己弟子?
但康广陵一向疯疯癫癫,或是不知何时与曲归相识,无意间透漏也未可知,苏星河只稍稍疑惑,并未深究。
阿碧听眼前老者竟是自己师祖,急忙磕头行礼,苏星河将她扶起,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又问:“你师父可好吗?说来我也有许多年没再见过他了。”
阿碧道:“回师祖,师父当初收我为徒,指点几日琴技,便即离去。随后短则数月,长则一二年方再回来一次,弟子亦有许久未见师父之面。”
苏星河点点头:“你师父这人,历来就是如此。”
“你适才观棋入魔,不知是有何心事?无论习琴练武,心有魔障均是最要命之事,稍有不慎,后果极重。”
阿碧抿一抿嘴唇,将慕容家之事说了。
苏星河微微颔首,姑苏慕容名传江湖,他虽多年不出擂鼓山,亦有耳闻,只慕容家被灭之事还并不知晓。
听罢阿碧所说,苏星河心下暗叹一代武林世家就此终结,说道:“你心怀如此大仇,倘若修习高深功法,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只有先了心事,再习武功。”
“等曲公子出来,我们就去唐门,替你报了这大仇。”
阿碧急忙摇头:“弟子一己之事,怎可累师祖奔波?弟子勤习武艺,自己报仇。”
苏星河:“你这般情况下学武,定要走入歧途。”
阿碧眼神坚定,无论苏星河如何劝说,总是不肯借他之力报仇。
苏星河无奈叹气,走到棋盘之旁,坐上石凳,道:“来,我们下一局棋。”
阿碧道:“弟子棋力浅薄,不敢和师祖对弈。”
苏星河道:“无妨,无妨。”
阿碧只好听令入座。
苏星河袖袍一拂,棋盘上已然下满的黑白子被一股气流激动,半数飞回棋篓,半数重新排列,成一与无崖子“珍珑”所不同之残局。
他这随意一挥,黑白二子分别飞回各自棋篓,毫无差错不说,棋盘上所留之子排列竟也没有半分错乱,内力控制之精细,实已妙至毫巅。
阿碧称赞一声苏星河武功,二人分执黑白,开始对弈。
阿碧棋艺较苏星河自是差得远,但这场棋却下了足有小半個时辰,阿碧心神渐入棋局,仇恨之心便逐渐淡忘,苏星河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笑意,对这一结果十分满意。
二人互弈间,木屋中曲归大步而出,苏星河霍然起身,赶至曲归身前,道:“不知……”
曲归一礼道:“无崖子前辈让阿碧进去。苏先生也一并进去,带上纸笔。”
他与无崖子一番谈话,已知北冥神功吸功并无明显弊害,但日后却极难突破至更高境界,一番思索,决定暂且不练北冥神功。
他已又记起一门神功,其威力绝不在北冥神功之下,而且亦可速成,已决定此事之后,便出海找寻。
曲归不练北冥神功,但已说服无崖子,让他传授阿碧一门内功心法——也不能是北冥神功。
阿碧此时满心报仇,若学了北冥神功,定要去满天下寻找恶人吸功,增长内力。
曲归可不想阿碧就此黑化,以他心思,是要自无崖子这里为阿碧求一上乘心法,随后找到康广陵,让阿碧跟他修行。
康广陵专痴于琴,性如孩童,无有任何执念,阿碧跟在他身畔,自当也受他影响,渐渐淡化仇恨。
无崖子本要收曲归为徒,授以一身北冥真气,让他去杀丁春秋,清理门户。曲归却因还要阿碧跟他学习内功,无论如何不肯接受。
并答应无崖子,事后他照样出手,杀了丁春秋。更说出黑玉断续膏之事,以稳无崖子之心。
无崖子真气浑厚,生机无限,只因双腿残废,不愿再过这等暗无天日的生活,因此才想要找个传人,传以真气,自绝生机。
得知世上还有黑玉断续膏这般灵药,立时看到一丝希望,答应曲归传授阿碧内功心法,但要他快些配药出来。
曲归说了药方,无崖子听其中有许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