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武功虽逊赵钱孙几分,却也不是易与之辈,赵钱孙纵占上风,想要将包不同击败,至少也要到数十招后方成。
赵钱孙不慌不忙,稳扎稳打,包不同见对手武功高强不说,临敌更老练十分,毫无纰漏,自己绝无败中求胜之机,心知今日断难幸免,叫道:“臭屁狗,你到底叫个什么名字?包不同死也要死个明白!”
赵钱孙笑道:“凭你小子也配问我的姓名?快快受死罢了!”
包不同见这人竟敢瞧自己不起,大是愤怒,手脚齐用,要拼着身死,在赵钱孙身上留下几道伤口,以出胸中恶气。
赵钱孙见包不同使出搏命打法,当即招式一变,改为游斗,不与他以伤换伤,只缠着包不同让他不能冲出客栈。
包不同此打法不顾守御自身,一招一式破绽百出,赵钱孙只要找到机会,于他进击空隙中发出一招,即可一击制胜。
赵钱孙脚步不停,一面拆解包不同来招,一面伺机而动,正在这时,只听得破空声响,数道长剑自赵钱孙身后飞来,径袭赵钱孙。
却是那几個曾受公冶乾恩情的江湖人掷剑相助包不同。
数道长剑飞袭,赵钱孙无论回身应对,或是腾挪身形闪躲,都会给包不同可乘之机。
包不同便不能趁机伤了赵钱孙,脱身而走总是不难。
赵钱孙心知此点,轻笑一声,待要回身将长剑接下,任包不同离去,却见包不同忽然前冲,直扑那飞来之剑,好似要为自己抵挡一般。
包不同前冲之时空门大开,赵钱孙不明所以,并不相攻,斜退几步,挡住门口方向。
只见包不同掠至长剑之下,双手连动,快捷无伦将数道长剑尽数抓在手中,遂抛落在地,瞪视那几个出手之人,喝道:“你们做什么?包三爷和人打架,输便输了,死便死了,岂可以多欺少,背后伤人?”
那几人听他这一番说教,只有低头告罪。
包不同冷哼一声,转头向赵钱孙道:“喂!臭屁狗,我们再来打过!”
不料赵钱孙却摇头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我不杀你,你也莫回苏州了,快快改道走吧。”
包不同怒道:“包三爷是什么人?岂容你说杀便杀,说不杀便不杀?快来动手,谁杀谁,那还不一定!”
赵钱孙哈哈大笑:“你这浑人,慕容博却是如何培养得出?莫再多言,走吧,走吧。”
包不同怒极,待要说话,堂中却响起一道声音:“二位都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何必定争死活?不妨坐下同饮一杯。”正是曲归。
包不同、赵钱孙都早便注意到曲归,只忙于打架,无暇厮见。
曲归于赵钱孙有救命之恩,赵钱孙极给面子,几个大步掠至曲归桌畔,抱拳道:“曲少侠,别来无恙。”
曲归起身还礼,遂又引见了王宁,接着出言再邀包不同。
包不同曾因阿碧之言将曲归视作半个“自己人”,但此时见曲归不仅与这辱骂老家主的“臭屁狗”相交,身畔更多出一个英姿飒爽的“八仙剑”王宁,心头大恼,几步走近,质问道:“姓曲的,你可还记得我家阿碧妹子吗?”
又向王宁讥嘲道:“不妨告诉阁下,这曲归小子,早便倾心于我阿碧妹子,你王女侠不知廉耻,夺人夫婿,那也罢了,只怕他姓曲的未必将阁下看在眼里。”
包不同两句话出口,曲归、王宁先后变色。
曲归“休要胡言”四字尚未出口,“铮”的一声,寒光闪动,王宁身后长剑已然出鞘,径刺包不同一张大口。
包不同只觉眼见一亮,剑尖已到了唇边,心下一惊,赶忙闪躲,嘴唇却已给剑尖擦中,鲜血流满下巴。
包不同如何也料想不到王宁一介女子,出剑如此之快,适才只消反应慢得半分,一张嘴就要给王宁削落,后怕之余,骂道:“你这厮!好生泼辣!”
王宁俏脸通红,目含煞气,道:“好个满口胡言的包不同,我王宁岂能受你羞辱?今日你不留个说法,便留下这张臭嘴!”言罢,长剑一抖,又再攻上。
曲归也道:“包兄之言,忒也无礼。曲某与阿碧姑娘只是朋友之谊,和这位王女侠更无男女纠葛,包兄出言不逊,岂非自讨苦吃?”
王宁武功与包不同在伯仲之间,但包不同双手空空,自难招架王宁含怒所发八仙剑杀招,只有于剑光笼罩之中竭力闪躲,听闻曲归所言,骂道:“我去你奶奶个孙子!你这厮……”
包不同回话之际心神略分,气息略缓,闪避便略为迟滞,一句话尚未说完,即给王宁剑锋擦中肩膀,鲜血淋漓,再不敢分神说话,凝神躲避王宁剑锋。
王宁怒气冲心,剑法精妙之余更添杀气,包不同手无兵刃,难抵剑锋,无论如何冲不出剑势笼罩。
猛地里门外一声爆喝,一把钢刀急飞而来,射向王宁背心。
钢刀来势虽急,但有一声爆喝在前,王宁已有防备,当即长剑一转,将其拨落一旁,包不同趁势斜掠疾奔,向外逃出。
王宁飞身追赶,却有一道人影自外飞入,手持单刀,迎面劈来。
包不同脚步不停,已出客栈。
王宁出剑招架单刀,只觉单刀之上力道极弱,竟是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