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面有惊色,哭声顿止,谭婆怒道:“小贱人好生大胆!姓曲的,你要多管闲事?”
曲归道:“谭婆前辈高人,何以对这小丫头偷袭出手?”
谭婆不声不响,突然动手,确与偷袭无二,闻言叱道:“奶奶如何行事,要你这小子指指点点么?”
话音未落,旁处黑影一闪,向曲归急冲而去,曲归双掌当胸,使一招桃花岛五行掌法将其挡下。
黑影显出身形,却是赵钱孙。但见他双目怒瞪,单掌前劈,被曲归架着,喝道:“臭小子,你敢和小娟作对?”
曲归笑道:“阁下有何指教?”
赵钱孙冷哼一声,双掌连环快攻,曲归以快打快,尽数接下。谭婆见师兄动手,手掌飘飘,从旁相助,用的却非太行派武功,乃与赵钱孙一路。
二人武学同源,配合默契,谭公在旁瞧着,醋意大生,纵身而前,掌劈赵钱孙,道:“王八蛋,退开了去!”
赵钱孙此时正自拆解曲归掌法,于谭公突然一掌不及抵挡,肩部中招,斜滑丈余,一跤摔到。
好在谭公出手留有分寸,虽摔他一跤,却没当真伤了他。
推开了赵钱孙,谭公双手左右分出,一手以守势抵御曲归攻势,一手将谭婆拦下,道:“你胡闹什么?”谭婆为赵钱孙出气方对上曲归,谭公虽然大度,也绝不可能和她联手夹攻曲归。
曲归见谭公并无敌意,便也收了双掌,后退数步。
谭婆给谭公拉开,愤怒之下反手挥出,“啪”的一下,在谭公脸上重重打了一掌。
场上众人皆可自适才谭公为乔峰敷药以及拉架谭婆看出他武功远在谭婆之上,按说谭婆一掌决计打他不着,他却为何不挡不避?
谭公挨了一掌,也不生气,伸手自怀中取出药膏,涂在脸上,红肿顿去,全无痛感。
谭婆一掌之后也出了气,立于原地,不再动手。
赵钱孙被谭公推开,心中气愤,本要寻谭公大打一架,见状却呆在当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谭婆幽幽道:“你以前给我打上一掌,总是定要打还不可,若非如此……”
赵钱孙低声道:“你舍我而去,嫁于谭公,我只道其中必有隐情,原来不过因他会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功夫。”
“倘若能挨打不还手,确已是天底下最为高明的武功。”赵钱孙一言甫落,忽然一道声音自杏树丛后传入,众人循声看去,但见五个和尚大步而来,其后跟着一顶轿子。
轿中何人暂且不提,单只这五个和尚,便令场上群雄大吃一惊。
乔峰、徐长老、白世镜、丐帮四大长老、各舵舵主、以及单正、谭公等众人一同迎上,与五僧见礼。
这五僧乔峰也不尽识,只认得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恩师玄苦大师,急忙跪倒参拜道:“徒儿乔峰,见过师父。”
乔峰出身少林之事江湖上少有人知,他此番参拜,群雄方知他竟是少林弟子。
玄苦将他扶起,满眼欣慰,连声道好,不住夸赞他这些年来所行侠义之事。
曲归则找上五僧中的玄悲,见礼过后,问道:“大师怎来了此处?”
玄悲道:“老衲自大理返回少林,向方丈师兄详述‘燕龙渊’之事,方丈师兄觉出此事不对,令我和玄苦、玄生、玄灭三位师弟齐来苏州,一探慕容氏深浅。”
“我们来到苏州,遇上智光大师,听他说起丐帮徐长老邀他来此,道有关天下苍生气运,特同来一观。”
曲归点一点头:“原来如此。”
玄悲指向身后那顶轿子,道:“这里面便是马夫人。”
乔峰亦已得玄苦告知其余四僧身份,以及轿中何人,暗想:‘今日有师父和这许多高僧在此,任那些小人有何等奸计我也无惧。’
待众人厮见已罢,徐长老道:“有如许高人见证,今日之事绝做不得假,请马夫人出来说话。”
徐长老话音落下,轿中传出一個极娇柔的声音道:“是。”接着一个浑身缟素的美貌妇人缓缓走出,垂首一礼道:“未亡人马门康氏见过各位高人,见过帮主,长老。”
各人都回一礼,只觉这位马夫人声音柔弱,只一句话,便让人不由心生怜惜之感。
徐长老道:“马夫人此来,乃是要述说一件大事,今日有诸多武林高人在此,本帮长老亦会秉公决断,马夫人,你尽管说吧。”
马夫人点点头道:“小女子自先夫不幸遇害,每日以泪洗面,几欲自尽,同随他去。好在白长老仁义,不仅时常送些银钱补品入府,更费心费力,开导于我,小女子得白长老照料,方自渡过最艰苦时日,勉强振作。”
除曲归以外,群雄听闻康敏此言,俱都暗赞白世镜人品,不愧为马大元之友,不愧为丐帮执法长老。
“这一日,小女子检点先夫遗物,发现一封火漆完好的书信。封皮上先夫亲笔写着:‘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小女子知此信关连匪浅,忙要呈与帮主,好在帮主率同众兄弟南下苏州,为先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