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于段誉之事并未隐瞒曲归、玄悲。曲归知段誉和四大护卫、善阐侯高昇泰终将在无量山汇聚,段正淳亦非弱手,有这些助力在,四大恶人不足为虑,心中大定。
几人打马疾奔,很快便至无量山左近。无量山因其山峰极多,绵延不尽得名,无量剑宗所在为其主峰,此外更有许多不知名山峰。
曲归只知四大恶人将在一处山上聚会,却不知详细所在。
他本拟到山脚之时再行探寻,不料无量山下却另是一番光景。
他们一行自大道至小镇,每遇岔口,便见数名江湖人士立于一侧,目光挨个打量道上行人。
这些江湖人有的身穿粗布衣衫,有的却服饰一致,段正淳认得那是无量剑宗的弟子,疑惑道:“无量剑在大理武林中有些名号,但也只是平常,何以这般声势浩大的在山下散布人手?莫非剑宗出了变故?”
待见镇口一个中年汉子眼神凌厉,一個个扫视往来行人,更是惊讶,道:“这人是神农帮的高手,想来道上那些与无量剑弟子站在一处的便是神农帮帮众。”
“无量剑和神农帮素来无甚纠葛,当此混乱之际,怎却纠缠到了一起?”
玄悲道:“看模样他们是在防备什么人。道上那些人多为青年,武功不高。真正高手俱在山脚,多半是提防有人自山上下来。”
段正淳奇道:“莫非四大恶人犯了众怒,无量剑和神农帮联手围堵?”
玄悲道:“这便不知了。”
曲归知神农帮早是灵鹫宫属下,而无量剑所以同神农帮联手,当亦是被灵鹫宫收服,但他们这般严阵以待是在对付什么人物?略一思索,道:“无量剑和神农帮如真在围堵什么人,山上必亦有人手。”
“咱们不妨悄悄上山,顺着他们合围之势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引得无量剑和神农帮如此兴师动众。”
“倘真为四大恶人中的角色,正好将之除去。”
玄悲、段正淳俱都点头。瞧无量剑这阵仗,山上情势定然更为严紧,曲归、玄悲、段正淳可以上乘轻功躲避无量剑弟子,几个寻常少林僧却没这等功夫。
玄悲令门下弟子于镇上等候,自己和曲归、段正淳潜上山去。
山上果然遍布无量剑和神农帮的人众,对远处一座山峰隐成合围。
曲归三人不露踪迹,依他们阵势向那山峰赶去,翻过数个山头,终至那被围山峰,一路上行,到得山腰,忽听一个粗野声音叫道:“他奶奶的!老四!是谁把你伤成这副模样?又是那狗屁‘神行无影’吗?”
“敢跟咱们四大恶人作对,老子咔嚓一声,扭断了他龟儿子脖子!”
声音落下,一女子道:“若遇上那曲归,老四焉能脱身?四弟,我不过几日不在你身侧,怎便又受了这等伤势,这一次对头又是谁?”
曲归听出这是叶二娘声音,心道:‘原来云中鹤不知惹上什么人物,又受了伤,难怪近来没听过他的事迹。’有心瞧瞧云中鹤伤势如何,向玄悲和段正淳使一眼色,三人悄没声走上几步,缩身一处长草之间。
乱草缝隙间,可见叶二娘与一大汉相对而立,这大汉身着黄袍,背向三人,看不到面目,当是南海鳄神岳老三无疑。
二人之侧一个身材高瘦之人依树而坐,正是云中鹤。
云中鹤此时模样真可谓狼狈已极,衣袍之上尽是裂口,看模样是被刀剑之类利刃划破。乍看少说十余处伤口,黑衣染满血迹,神情阴鸷,一语不发。
岳老三见云中鹤不吭一声,焦躁之意顿起,叫道:“老四,你说对头是谁,我一把剪断了他脖子,为你报仇,干嘛不说话?”
云中鹤瞧他一眼,道:“凭你岳老三,哼哼,别累老大给你收尸便好。”声音较当日与曲归相斗之时,更增几分阴森之气。
岳老三上前一步,怒道:“你说什么?你快说那人是谁,我岳老二岂会打他不过?”
叶二娘不再言语,任岳老三大吼大叫,三人好似都不知无量剑和神农帮之人已将这处山峰团团包围。
云中鹤道:“那娘们当真邪门的很……”
“嗤嗤嗤嗤嗤”
云中鹤一言甫出,蓦地里破空声急响,数十支短箭自山石树木之间激射而出,急射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三人。
云中鹤倏地变色,双手一摆,取出兵刃拨打短箭。
叶二娘、岳老三亦是一般。
只听“簌簌”声响,十余女子自林木之间蹿出,清一色的碧绿斗篷,斗篷挡胸之上绣着一只黑鹫。
曲归见状一凛,暗道:‘灵鹫宫。’
原来云中鹤自受伤之后,始终由叶二娘照料。二人同来大理,待云中鹤伤愈,叶二娘眼见他神情举止日渐诡异,心下膈应,便独自离去,于大理武林中游走,偶尔杀几个南下而来的中原豪杰。
云中鹤那玩意儿给曲归废掉,却未就此熄灭欲望,反于不知不觉间生出一种扭曲的残虐心理。
叶二娘一走,他终不再忍耐,迫不及待就要找个猎物来发泄一番。
恰逢灵鹫宫诸女奉天山童姥之命前来大理,探寻无崖子和李秋水昔日故居之密。
灵鹫诸女轻易难下飘渺峰,此次下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