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嘿嘿一笑,脸上大有得意神色。
洪七公接着又道:“你东邪有高徒,我北丐可也不差。除了靖儿,老叫化日前又得一爱徒,并授以丐帮信物打狗棒,传之丐帮帮主之位,今日告与你知。”
洪七公此言一出,不仅黄药师,全真七子亦大有惊色。洪七公收徒还罢,丐帮帮主换人,那可是足以轰动武林的大事。
洪七公手指黄蓉道:“来啊,都向丐帮黄帮主见礼。”
黄蓉得意一笑,将打狗棒一竖,神气十足。
黄药师哑然道:“七兄当真胡闹,丐帮帮主这等大事也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黄药师来时杨康已被制服,是以并未看到黄蓉施展打狗棒法。还道洪七公羡慕他门下出了曲归这样的弟子,故而开个玩笑。
全真七子亦与黄药师一般想法。
洪七公见状正色道:“谁与你们开玩笑了?只等七月十五君山大会之后,丐帮黄帮主的名头便要传遍江湖。”
“黄老邪,抢了你的宝贝女儿做叫化头儿,对不住之至了。”
洪七公说着,脸上亦显得意。
黄药师见状,终于知道洪七公并非玩笑,自己的宝贝女儿确是做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论起江湖地位,已与自己平起平坐,呆了半晌,方道:“七兄,你这一着稀奇古怪、邪气十足,兄弟却是不大明白了。莫非你要抢了兄弟的‘东邪’名号,改称‘北邪’?”
洪七公哈哈大笑,打开葫芦连饮数口。
全真七子见黄药师、洪七公相互炫耀传人,心想:‘黄蓉虽是洪前辈的徒弟,却亦是黄岛主的女儿。’
‘黄岛主不仅武学、门风有了传人,女儿还做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这场比斗,他实大获全胜。’
又思及自己七人得恩师教导,授以武艺,结果今日七人联手竟还没能将欧阳锋留下,心中不禁大生内疚,只觉愧对恩师。
随即黄药师、洪七公又谈论几句,洪七公说了自己身受重伤,武功全失之事,黄药师不禁感叹万分。
曲归道:“九阴真经神妙无比,或有妙法可治。”
洪七公摇摇头:“九阴真经确有治愈内伤之法。但老叫化知晓太晚,只堪堪以之保得性命。武功是再也休想了。”
曲归知洪七公恢复武功之事需着落在九阴真经梵文总纲上,当下不再多言。
黄蓉已扶了郭靖出来,向黄药师、全真七子行礼。
众人叙话既毕,便转身向完颜洪烈、杨康二人看去。
但见得灰影晃动,全真七子中闪出一人,正是丘处机。丘处机抢至杨康身前,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掌,喝道:“孽徒,你还敢认贼作父么?”
杨康受了一掌,垂首不语。
郭靖道:“丘道长,杨叔父现已回到故居,不若将杨兄弟带去与他相见。他见到杨兄弟,一定很高兴。”
丘处机虽恼,终究不忍当真杀了这个倾注颇多心血的弟子,闻言心想:‘毕竟血浓于水,杨兄他们父子之情,或可将康儿感化。’
当即提起杨康衣领,大步走出酒馆,径向杨铁心居处走去。
丘处机带走了杨康,众人目光就到了完颜洪烈身上。
郭靖与他有杀父深仇,双目瞪着他,直欲喷出火来。伸手拔出腰间短刀,道:“恶贼……我……我……”
转念思及此处乃曲归酒馆,倘若在此杀了完颜洪烈,弄得遍地鲜血,未免不好。忽地几步上前,点了完颜洪烈穴道,拖着他身子往外走去。
黄蓉生怕郭靖牵动伤势,上前搀扶。
黄药师日前曾做一酣畅淋漓,大合心中痴狂之事,随后想到梅超风、陈玄风两個弟子,心中既遗憾,又难受:‘他们两个真心相爱,如来向我禀明,求为夫妇,我定不至不允,何必甘冒大险,逃出岛去?’
‘只因我生平喜怒无常,他二人左思右想,终是不敢开口。倘若蓉儿也因我性子怪癖而落得如若华一般……’思之不寒而栗,便不再对郭靖十分抗拒。
此时见黄蓉搀扶郭靖,黄药师只觉郭靖师承洪七公,一身功夫颇为不错,在年轻一辈中只曲归可与他争一时之雄长,做桃花岛女婿,倒也当得。
郭靖、黄蓉出了店门,曲归道:“师祖,请来看。”随即将黄药师引至厨房,扭动机关铁碗,打开了密室之门。
黄药师见状走入密室,见其内布置全是自己风格,心知曲归绝没功夫在这荒村酒馆开辟如此一间暗室,此必是曲灵风所为,当下走到西南墙角边一掀,墙上露出一个窟窿,黄药师从中摸出一个纸筒,接着跃出暗室,展开来看。
但见纸上写着几行字迹:“敬禀桃花岛黄岛主尊前:弟子从皇宫之中,取得若干字画器皿,欲奉岛主赏鉴。弟子敬称岛主,不敢擅呼恩师,然弟子虽睡梦之中,亦呼恩师也。弟子不幸遭宫中侍卫围攻,遗下一子一女……”
字迹到这里便没了,黄药师只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长叹一声,复又走入密室,将那铁箱打开。
这箱中之物乃是曲灵风为了黄药师盗来,曲归未曾擅动半分。
黄药师看着箱中种种奇异珍宝,心中伤痛万分,几要落下泪来。
半晌,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