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杨康陡然瞪向杨铁心:“我说快走!莫再回来了!你听懂没有?”
杨铁心看着杨康的眼神,听着他的话,心头一震,如坠冰窟。
“我……”
“你快走吧!”
杨铁心似有话说,杨康将他打断道:“真的莫要再出现了。”
杨铁心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柴房的。
穆念慈瞪了杨康一眼,上前相扶杨铁心,二人缓缓朝大门方向走去。
杨康一语不发,跟随在后,为他们驱散围上来的下人护卫。
三人将至大门,突然一道人影冲了过来,冲入杨铁心怀中,是包惜弱。
包惜弱之后完颜洪烈快步追赶,杨康惊问:“娘,怎么了?”
包惜弱手中握一剪刀,刃锋贴在颈上,向完颜洪烈道:“王爷,请你放我夫妻离去。”
完颜洪烈连道:“好说,好说。你快先把剪刀放下。”
杨康也道:“娘,有话好说,父王他……”
“什么父王!”
包惜弱厉声将他打断,看着他,双目含泪,摇头道:“是我没把你教好,是我没把你教好……”
杨铁心突然动了。
他先是夺过了包惜弱手中剪刀,然后将她推向杨康,一语不发,向外走去。
穆念慈看看杨铁心,望望包惜弱,急忙跟上杨铁心脚步。
包惜弱待要追赶,却被杨康紧紧抱住。
完颜洪烈知若此时杀了杨铁心,包惜弱势必恨自己入骨。再者瞧杨铁心模样,便无人杀他,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当下不做阻拦,任杨铁心父女离去。
杨铁心、穆念慈出了大院,杨铁心道:“念慈,我一生只有拖累人,你莫跟着我了,自己去吧。”
穆念慈本在忧心杨铁心,闻言吃了一惊,眼眶登时红了,道:“义父,你切莫如此想,女儿……”
杨铁心不等她说完,已转过墙角,穆念慈急忙追上,却已不见杨铁心踪影。
次日,穆念慈于街上闲逛,欲寻杨铁心踪迹,不料竟遇上了包惜弱。
原来包惜弱以死相逼,完颜洪烈无法可施,终于放她出来。
二人相遇,穆念慈说了杨铁心独自离去,不知踪影,包惜弱道他定要回牛家村老家,当下二人结伴同行,径往牛家村。
二人所为尽被完颜洪烈派来暗中跟随包惜弱的亲兵看在眼中。完颜洪烈得知后立遣两名亲兵先行一步,前往牛家村除掉杨铁心,并命二人手脚定要干净,杀人收尸,不留半分痕迹。
只要包惜弱不知杨铁心为他所杀,寻杨铁心不到之下,有杨康在,她迟早要回王府的。
莫看包惜弱离去之时果断异常,天下绝没有母亲不爱自己儿子的,她迟早总要回来。
完颜洪烈心有定计,只觉万事已成,当晚与杨康同醉一场,时哭时笑,次日一早便着手安排前往临安盗取武穆遗书之事。
……
曲归听穆念慈说了事情始末,叹一口气,道:“杨叔父现醉倒在酒馆之中,二位随我来吧。”
包惜弱点点头,向曲归连声道谢,在穆念慈的搀扶下来至酒馆。
进得堂内,包惜弱看着又脏又乱,憔悴之极的杨铁心,不由得泪如雨下。
穆念慈亦红了双眼,道:“义母,您请保重身体。待义父醒来,咱们好好跟他说说,他见您来,定然欢喜,或许便会振作起来。”
包惜弱点点头,仍是止不住的流泪。
直至傍晚,杨铁心兀自未醒。
曲归道:“杨叔父想来已有许久未曾当真安睡,是以一睡不起,叔母,穆姑娘,你们莫要焦急。”
随后到厨房生火做饭。
黄无忧等在此待了一日多,曲归为招待客人,厨房已然清扫干净,且荤素食材,尽数齐备。
包惜弱强撑着起身道:“曲公子,我来做饭吧。”
穆念慈道:“我也懂些厨艺,让我来吧。”
二人说话间,店外传来嘈杂声音,随即一人大喊道:“喂!喂!”
穆念慈听到喊声,心中奇怪:‘这村庄如此荒僻,酒馆如此破败,竟也有客人么?’
走出门去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酒馆门口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神情随意,正自大喊大叫。身后停一骡车,车旁站立两人,是郭靖黄蓉。
骡车上躺着个乞丐,穆念慈只觉甚是面熟,略一思索,立时记起,这人正是曾指点过自己武艺的北丐洪七公!
惊喜之下,穆念慈上前跪倒,磕头道:“弟子穆念慈见过七公。”
她与洪七公并无师徒名分,但感他授武之恩,仍以弟子自称。
洪七公含笑点头。
郭靖、黄蓉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穆念慈,郭靖道:“穆世妹?你也在酒馆用饭?”
穆念慈摇头道:“此处是曲公子家,我与义父义母在这里……”
“曲归的家?”
黄蓉惊讶道:“他的家不是桃花岛么?”
曲归已走了出来,笑道:“不错,桃花岛是我的家,这里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