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看在眼里,惊讶不已,心想:‘我在太湖上称雄多年,怎的不知湖中还有如此所在?’
似是看出陆冠英心中疑惑,陆乘风道:“这庄子四面都有荷叶、浮萍等结成的迷阵,你们太湖水盗的人数虽多,却没一个真有能耐的,”
“纵有人来到庄子附近,也要不知不觉将船划远,如何能发现这古庄?”
陆冠英低头受训,同时心想:‘原来爹爹一直知道我的事。’
他在太湖上做水盗头子,未免父亲担忧,从未如实相告,此刻陆乘风随口道出此事,陆冠英脸颊不禁微微发红。
傻姑瞧见这庄子,立时大喊大叫的跑进庄去玩耍,黄蓉拉着郭靖的手跃上岸边,说道:“靖哥哥,咱们也去瞧瞧。”
陆乘风向曲归道:“曲贤侄,这庄子有迷阵为屏障,任谁也寻不来此处,让冠英与傻姑呆在这里,万无一失。”
曲归点一点头,眼见陆乘风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一块儿去黄河帮,便道:“既是如此,陆师叔,咱们什么时候北上?”
陆乘风道:“事不宜迟,愈早愈好。”
“八仙剑”和沙通天、彭连虎之间的恩怨已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陆冠英亦有听闻。
此时听着二人对话,陆冠英已猜到二人是要去与黄河帮拼斗,说道:“父亲,曲师兄,太湖上的兄弟得到消息,今晚金国南下临安的钦使要从太湖经过,那沙通天既和金国王爷纠葛甚深,咱们擒了这钦使,或也有些用处。”
陆乘风眼前一亮,道:“不错,不错。”
又向曲归道:“今夜由咱爷俩坐镇,那金国钦使便是生了翅膀,也决逃脱不掉。”
曲归点头道:“全凭师叔安排。”
转眼已是深夜,太湖水面上泊着一艘极威猛的大船,正是陆冠英平日率领群盗“做买卖”时所用。
船舱中,陆冠英请陆乘风落座,接着依次是黄蓉、曲归、郭靖,随即令属下吹响海螺,集结人众,不多时,太湖诸峰水寨盗首尽皆聚齐。
众盗首都识得陆乘风,知他是陆冠英之父,不会武功,见他也在舱中,都面露诧异。
陆冠英将群盗诧异之色瞧在眼里,并不多做解释,向一人抱拳问道:“张大哥,情况打探的怎样?”
厅中一个瘦小汉子站起身来,说道:“金国钦使还有一個时辰就到。”
“好。”
陆冠英点一点头,说道:“事不宜迟,马上动手。张大哥,你带五条小船,再去哨探。”
那瘦子接令出舱。陆冠英跟着分派,谁打先锋、谁作接应、谁率人潜水去钻破敌船船底、谁取财物、谁擒拿军官,安排得井井有条。
陆乘风见儿子领袖群豪,指挥若定,不由得面露欣慰之色。
待得一切吩咐完毕,群豪出厅而去,陆乘风道:“这金国钦使若有高手随行,只怕众寨主不易应付,咱们也去看看。”随即吩咐手下开船,向金国钦使的方向行去。
船刚开动,忽听黑夜中有人呼喊:“不好!有人报信儿!金国钦使要跑!”
又有人叫:“快追!”
陆冠英听到喊声,面色一变,抢出船舱,远远望见数十艘大船上灯火照耀,向远处驶去,口中不由“啊呦!”一声大叫。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铎铎”几声轻响,回过头去,原来是陆乘风拄着两根细铁杖出来。
这两根铁杖以精铁打造而成,陆乘风昔日于其上所下功夫着实不少,乃是练来对付梅超风、陈玄风两个的,自陈、梅二人北上大漠后便再没用过,此番才又派上用场。
陆乘风看着愈来愈远的数十艘大船,说道:“众寨主追不上了,冠英,取小船,划船追。”
陆冠英依言抛下一艘小船,陆乘风当即跃入,曲归、郭靖、黄蓉、陆冠英紧随其后。
陆乘风取过一只船桨,运力猛划,小船登时如离弦之箭急窜而出,曲归见状也划桨相助。
他二人内力俱都不弱,全力划桨之下,小船不多时便已越过太湖群豪的盗船,又过不久,已到了金国钦使所在船队之后。
陆乘风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明的发亮,看准船队前方一艘吃水最浅的大船,说道:“就是那艘船!”
声音落下,人已跃起,向距小船最近的一艘大船急掠而去,衣袍鼓动,便似一头苍鹰一般。
掠至船尾,陆乘风右手铁杖疾伸,于船身一点,借力又起,向前飞去。
飞至中途,陆乘风又伸左手铁杖在另一大船一点,人便到了那吃水最浅的大船船尾。
这时后方诸船中金兵都已发觉,纷纷出舱,弯弓搭箭,向他射去。
陆乘风回转身子,右手铁杖急挥,将飞来利箭一一打落,同时左手铁杖于船尾一点,人便向后方倒飞而去。
只听“轰”一声响,陆乘风竟以后背将船舱撞一大洞,整个人飞入船舱,一众金兵再也射他不着。
陆冠英见陆乘风飞入船舱,唯恐船舱中金国钦使有高手随行,陆乘风抵敌不过,心中担忧,叫出声来:“爹爹!”
陆冠英呼声出口,众金兵方始发觉黑暗中竟有一小船已贴近船队,惊骇之余乱箭齐射,
曲归见状飞身而起,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