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曲归又介绍了傻姑,道:“我这姐姐神智痴傻,只不知是生来如此,还是遇大变故惊吓所致。”
陆乘风叹一口气,道:“小师妹,贤侄,咱们上我庄上说话。”随即吩咐童子划桨回庄。
路上,陆乘风道:“贤侄,你为师报仇,定要和沙通天对上,沙通天是成名已久的武林高人,决非易与。”
“我这些年虽然残废,总算手上功夫没落下,待我回庄安排一番,便和你一同北上。”
“以你我二人之力,对付一个沙通天定不在话下。”
“虽说以二敌一,不合武林规矩,但咱们是直闯黄河帮总舵,那便是凭区区两人同黄河帮数百帮众放对,乃是以寡敌众,绝算不上以多欺少。”
陆乘风这几句话,实在尽显东邪门人的风采。
曲归还未答话,郭靖已抢着道:“我六位师父正在管城,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陆乘风这才想起曲归适才对郭靖的介绍,抱拳道:“江南七侠侠义无双,陆某久仰。”
曲归道:“师叔不必多虑,请在庄中坐镇,由小侄独自北上便是,有江南六侠和全真教丘道长相助,对付一个沙通天自是手到擒来。”
陆乘风问道:“丘道长?是长春子么?他也在管城?”
曲归道:“正是。”
陆乘风沉吟道:“久闻长春子丘处机武功高强,纵横江湖罕有敌手,有他出手,沙通天已不足为虑。但沙通天手下喽啰甚多,未免意外,还是我也同去。”
他昔日于桃花岛学艺时多蒙曲灵风照顾,今日陡闻噩耗,心中悲痛之极,更打定主意便拼上自己一条性命,也得护住曲灵风子嗣无恙,是以无论曲归如何言说,陆乘风定无可能放他孤身北上。
曲归又劝几次,陆乘风却主意已定,哪劝得动?曲归向傻姑看了一眼,说道:“师叔,家姐自不能随我去和黄河帮拼杀……”
“无妨,无妨。”
陆乘风听他开口,已明其意,道:“自归云庄向东九九水路,有一古庄,所在之处隐蔽之极,可令我儿冠英携侄女前去暂居,保管万无一失。”
言罢,似恐曲归不信,说道:“稍后到了庄上,我唤来冠英,咱们同去瞧瞧。这庄子我建庄之时便已发现,后又多加修缮,本就是为躲避强敌所备。”
曲归只得拱手称是。
不多时一行人便至归云庄前,陆乘风也不下船,吩咐童子将陆冠英叫来,随即更连童子也不携带,令陆冠英划船,向东驶去。
陆冠英突然被父亲唤来,又没来由的做了船夫,自是一头雾水,却不敢询问,只有闷头划桨。
陆乘风道:“冠英,我为你介绍,这一位是你黄师姑,快见礼吧。”说着话,伸手向黄蓉指去。
陆冠英闻言顿感惊愕,且不提黄蓉瞧模样年岁还不及自己,如何竟是师姑,单是陆乘风何时有了师门,他便全然不知。
原来陆乘风虽有一身高明武功,但桃花岛门规极严,黄药师性格又怪,是以他半点也未传给陆冠英。
随后陆冠英日渐长大,喜爱武学,陆乘风生怕露了高明武功,引得儿子痴缠,更一直不让他知道自己会武。
陆冠英从小只知父亲双腿残废,寄情山水,乃一湖上隐士,而今突闻父亲原来还有师门、师妹,如何能不惊愕万分?
心中虽惊,陆冠英仍不敢违拗父亲,急忙依言拜倒,口称:“见过师姑。”
黄蓉笑嘻嘻将他扶起,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陆乘风又指傻姑、曲归道:“这二位是师姐、师兄。”
其实若论起来,陆冠英比曲归还长几岁,该陆冠英为兄,曲归为弟。但陆乘风一来知道自己儿子武功低微,远不及曲归,二来心中尊敬大师兄曲灵风,是以便令陆冠英称曲归为兄。
陆冠英向傻姑、曲归一一行礼,曲归回礼扶起。
陆乘风道:“冠英,我一直不让你知道我会武功,更从未跟你说过我师门之事,今日便跟你说了。”
“我昔日乃是天下五大武学宗师之一,桃花岛主门下弟子,因受同门师兄、师姐连累,给师父逐出师门。”
“因门规森严,我不能传你武功,索性便一直不让你知道我会武。”
陆冠英几乎呆了,身为武林中人,他自听过东邪桃花岛主的名号,更万万想不到自己父亲竟是桃花岛主的徒弟。
陆乘风续道:“你曲师兄是为父大师兄曲灵风的儿子,曲灵风师兄亦因门规所限,不能传你曲师兄武功,因而将他托付旁人,近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仙剑’便是你曲归师兄了。”
陆冠英又是一惊,向曲归道:“原来师兄竟便是‘八仙剑’!”
陆乘风道:“为父将要同你曲师兄北上,去和黄河帮斗一斗,你得照顾好曲师姐。咱们这是要去一处极隐蔽的古庄,你好生记路。”
陆冠英应一声是,当下依着陆乘风的吩咐,时东时西,时左时右的划船,不多时,小船驶入一处小港,水面上铺满了荷叶,若非陆乘风指点,谁也想不到荷叶间竟有通路。
陆冠英划了一会儿,陆乘风又指示水路:“从这里划过去。”
这边水面上也全是荷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