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却不愿见她。
心脏疯魔地跳动,令她精神失常,视线变得模糊。
林穆听见响动,知道许恩醒了。
进屋想要问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却看到床头的汤羹分毫未动,人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夫人?”
许恩似没有听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林穆靠近她一步,她就缩一下。
“夫人?”
发觉许恩状态不对,林穆即刻禀告了李良樾。
看到人缩在角落,羸弱的身躯不住的颤栗,李良樾如坠冰窟。
我,吓到她了!
他想抚摸她的脸,许恩好像感觉到了他的亲近,在他手触碰到自己的瞬间,猛然抬头。
手僵在离她脸几毫米处,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那里一片迷雾。连带她看向他的目光都不能聚焦。
“念桐?”
模糊的轮廓一点点在眼中清晰成熟悉的影像,那熟悉产生于记忆深处的忌惮。
惧怕随着抖动愈烈的身躯完全回归于她的面部,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眼前令自己胆寒的源头,下床要跑。
却被人扯住胳膊,大力摔回床上。
“出去!”
瞬间变了调的喝令,让林穆不由骇然,“将,将军?”
李良樾回头,一双欲将人拆骨入腹的凶恶眼神惊得林穆不由后退。
“滚出去!”
林穆不敢违抗,又担心发生意外,精神高度集中的守在门口。
“想走?”李良樾捏着许恩的肩膀,疼得她不住挣扎,“还是要逃?”
她说不出话,只能反抗,只会反抗。
“为什么不听话?”
她被牢牢按在床上,胡乱踢动的双腿也被禁锢。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他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怯懦。
许恩死死咬着嘴唇,直到血腥味充进口腔,一丝痛感让她找回声音。
“不,不要。李良,良樾,放,放……”
轻弱若无的音量依旧引起了李良樾嗔目裂眦。
“是不是非要我强占了你,你才肯乖?”
说完,他欺身而上。
占有欲作祟的亲昵毫无章法,血腥味迅速充斥了他的口腔,却没有阻止得了他粗暴的行为。
心脏抽疼到麻木,眼底最后的光消散殆尽。
身下人不再抵抗,他也泄了力气。重重地瘫在她身上,于她颈间贪婪的汲取他祈求的气息。
“不要离开我。”
大滴大滴的泪水洗去他面颊的灼热,他用尽全力才撑起的身子,在看到那双如梦境中一般失望至无望的眸子时,心神俱震。
“念,念桐?”
他赶忙将人抱起,她如没了骨头一样任由他摆弄。
“念桐,念桐?林穆,叫大夫来,快!”
不知什么时候,许恩陷入了沉睡。
依旧是那片灼热赤红的天地,许恩看见滔天烈焰中心的她,一寸寸碎裂。看到定在滚滚热浪外的他,七孔流血。
火光阑珊,咆哮嘶吼震彻天际。
一老者于天地间询问:“你可后悔?”
她笑,山海悲戚,碎裂的身躯凝眸中一片自由。
他笑,河川恸绝,残破的灵魂化心底仅存信念。
无知无觉,许恩淡漠的看着这一幕,老者目光平静,张合的嘴似在宽宥,似在劝阻。
许恩听不见,入眼皆是寒凉。
画面飞旋,天雷击倒了大树,砸折了枝草,埋葬了顽石。
一道闪电,焚毁了最初的相遇。
许恩醒了,无欲无光的眼睛昭示着她回到了最初。
“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收起针,无奈地摇了摇头,“惊惧过度,精神受损。”
“什么意思?”
“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李良樾双手无力下垂,他终是将她变成了梦中的她。
穗青堵在花娘面前,迫切地问:“花娘,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有消息吗?”
花娘思索片刻说:“我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怎么会?连你都打探不到吗?”
“不过,穗青,李良樾是不会伤害你家小姐的,相反会将她保护的很好。”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心底就是不安。
“我觉得,要么你再等等,要么就先回京城,我认为李良樾为了她的安全应该会很快把她送回京城。”
“好。”有气无力的应承后,穗青默默回房。
几天后的夜里。
何去:“何从说小姐没有回京。”
穗青激动道:“我就知道,将军把小姐囚禁起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何往:“去救。”
何去:“人应该就在承恩阁。”
何来:“我没有看到小姐,明里是一个林穆,就很难对付,暗里不知还有多少人。孙落蒙,我从未见过他出手,但是跟在将军身边这么久,绝非等闲之辈。”
“那就不要硬拼,”何去:“权当我们信了将军把小姐送回京城的说法,我们继续按小姐的意思调查,再将调查结果直接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