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缓缓沉下。
金红的光芒绚烂无比,染得天边的云彩如同画家笔下的油画一样美丽热烈。
脏乱不堪的街道上有人坐在门口喝茶闲聊,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提着一大块猪肉从菜市场里出来。
便高声喊道,“宋老三,又去白二娃家喝酒呀!”
那大汉爽快的笑了两声,“是啊,一起来嘛!”
那人咂咂嘴,回味着猪肉浓郁的香味跟白酒淌进喉咙的刺激灼热,真的很想点头,但在老婆虎视眈眈的眼神中他只能选择拒绝。
太亏了!
“那行吧,我先走了。”
看着大汉走远,他忍不住朝母老虎感叹,“卖猪肉就是好啊,永远都不得缺肉吃,你说宋老三这些年卖猪肉...肯定赚了不少。”
身上穿着印着某鸡精字样围裙的中年女人冷笑一声没说话,转头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便传出一声大吼,“吃饭了!到点儿都不下来,吃个饭还要老娘三催四请的,信不信老娘...”
那人又叹一口气,走到堂屋,拉亮灯,看到饭桌上那一小盆清炒空心菜,绿油油的,完全引不起半点食欲,再看老婆端上来一大盆素面,他认命的去拿碗舀了两大勺辣椒酱。
刚出来,灯一下子灭了。
“你...”
“你钱赚不到还有脸开灯,开灯不要电费呀!”
那人显然是被骂习惯了,呵呵笑了两声,也没往心里去,气得女人把面盆往桌上重重一放,“怂货!”
夜幕拉开。
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不少人吃了晚饭摇着蒲扇出来散步。
一栋三层楼房里正发出畅快的大笑。
“喝酒!喝酒!”
“...五魁首呀六六顺...”
“你输了!喝!”
“今天这猪肉吃着可真香,肥得流油!”
“乡下喂草叶红苕长大的猪可要比饲养场里喂饲料的猪好吃多了。”
“对了,老三,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要买个摩托吗,看好了没,我跟你讲,是好兄弟就在我亲戚那里买,我让他给你进货价卖,绝对不赚你钱!”
“行!行!那这就说好了哈!过两天我就去看!”
“哎哟这咋只剩下汤了,二丫头!二丫头!去添汤出来!多加肉!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还读书,读个锤子!”
“就是,一个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啥,认得几个字就可以了。反正我家那个是不准备给她继续读了。”
“有那钱浪费还不如多买两斤肉吃!”
“老三你家梅子好像也该上初中了是不是?”
“上个屁!劳资供她读完小学就很不错了,要不是学校老师一直来家里劝,劳资早让她帮忙守摊子了,睁眼就是钱,当赚钱那么容易吗,呵,我说句不好听的,就咱这破地方,山旮旯里,能飞出个屁的金凤凰!我可得留着钱养儿子呢。”
“哈哈,是,嫂子那肚子尖得很,一看就是儿子!”
“那可不!”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继续!继续!”
...
宋时穿过来时正在厕所里洗脸,他皱起眉头,舀水冲掉茅坑边上的呕吐物,再看向镜子,瞬间被里面那油腻与横肉齐飞的脸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我去!
这谁!
好半晌才用原渣那喝过了头迷糊得不行的脑子想起来,啊,原来这肥头大耳的是他自己。
更绝望了好不!
眼前一阵模糊。
他赶紧低头捧起冷水往脸上冲,水滴顺着脸颊滑下来,他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脖子,烫得很。
原渣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呀!
堂屋里。
杯盘狼藉,桌上的人还在继续。
白二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向对面有些拘谨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李强一眼,举起杯子,“来,李强,干一个!”
李强意思的喝了一口。
白二娃瞬间不高兴了,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怎么,看不起我呀,是兄弟就一口干了!”
“二哥,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怎么会喝酒...”李强无奈道。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会喝酒,来,把杯子举起来,今天咱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等宋时一脸猪肝红的回到酒桌,李强已经喝麻了,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边摇头边楠楠自语:“不行了...我...我实在喝不下了...干...干杯...”
白二娃指着他大声质问:“你说!你还敢不敢乱卖猪肉了!还敢不敢降价卖了!草!什么玩意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哥几个在这月来镇卖了多少年的猪肉了!”
“就是,李强你这事干得可不地道,钱都你赚了,让哥几个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