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汀兰估摸着,罗老大夫妻应该是误以为那代理点是她给孙梅开的,心里盘算着拿捏了罗叔,让她捏鼻子收下他们夫妻,好好跟着占便宜。
但不好意思,她除了帮着打通关系,钱都是罗叔出的,那代理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协商的,云汀兰不感兴趣,她把孙梅和罗俊飞接去洛城住了两天,最后的结果是罗晓强夫妻去代理点帮忙,工资多少她没问过。
孙梅也彻底撒手不管代理点的事。每月拿着她给的零花钱,吃吃喝喝跳跳广场舞,除了罗俊飞回来时,会一家人坐一块吃饭,实际上,这半年她和罗叔已经算是分居两地了。
罗叔现在吃住都在代理点,两口子说没问题吧,分居两地。说有问题吧,见面也都心平气和,和以前没两样。
但私底下,他们已经把钱财分开,罗叔每月也会按时给罗俊飞的那个账户打钱。
用孙梅的话说,“半辈子都过去了,什么爱不爱的,搭伙过日子罢了,过不下去,那就换个法子过。没有谁对谁错,他有孝道要尽,我也能享闺女福。”
以前不得不忍罗老太太,现在她有闺女做倚仗,离开了罗家,她也能带着儿子过的很好,“等你弟弟长大娶妻生子,我呀就可以只为自己活。”
云汀兰再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深刻的明白一句话的含义,“等我把生我的送走,我生的养大,我就只为自己而活。”
云汀兰难得多愁善感那么一会儿,然后就被顶着一脑门苍耳子的闺女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人家还觉得自己美美哒,扯着被树叉子挂的快成破布条子的公主裙,转圈圈的向云汀兰炫耀,“妈妈你看,我自己做的皇冠,好看吧。”
好看不见得,但离好疼不远了。
云汀兰去看凌溪,好嘛,也是一脑门绿,这是不仅没阻止,还纵容来着。
心累。
囡囡牢记雨露均沾,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袋子,“妈妈,我给你也带了好多,咱们一起呀!”
并不用。
云汀兰深吸几口气,决定让事实教闺女做人,她也不批评她,拉着闺女给她拍照留念,长大后再给她,看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人家特别配合,臭屁的各种摆pose。
孙梅抱着大西瓜过来时,气的直拍云汀兰后背,“你怎么当妈的,有这么带孩子的吗?看孩子成什么样了?”
啥样也是她自己造的呀,我还气呢!
云汀兰头疼。
孙梅更头疼,尤其是看着还在傻乐的外孙女,愁死了,这么多苍耳子囡囡那头发还能要吗?
“她啥也不懂,不知道那玩意不能放头上,你也不知道呀?怎么不知道拦一下?”
云汀兰呲牙,这丫头回来时已经这样了,我能咋整?
孙梅又去数落凌溪,“宠孩子也得有一个度,不能她想干啥就干啥,得告诉她有些事就不能做!你们等着吧,过会儿有的她哭。”
“来,囡囡,姥姥给你摘下来。”说着就要去放温水,结果云知鸢呲溜一下跑了,人家就不,觉得自己可好看了,骑着来福满山庄的跑。
远在洛城的靳天铭都得到了消息,坐着私人直升机过来凑热闹,等晚上吃饭时,靳天铭还有几个二的够可以的二代们,也顶着云知鸢牌苍耳帽。
云汀兰:“……”
该说好奇心害死猫呢?还是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临睡觉的时候,别墅里传来一片哀嚎声,靳天铭几个正互相帮着摘苍耳子,一个个疼得呲牙咧嘴。
下午时觉得多有趣,这会儿就多郁闷。
云汀兰在一旁吃瓜,真吃瓜,把西瓜瓤扔进垃圾桶,扯出湿巾擦手。她觉得那几个二货都在夹私报复,下手的力度别说苍耳子了,头皮都快扯下来了。
她瞧着,都替他们生疼。
果真是兄弟情深,太感人了!
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孙梅也是无语的很,竭力压下唇角,拿出电推子,真诚建议:“要不然,我给你们把头发推了吧,都不受罪。”囡囡哭的她心疼,当妈的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看笑话。
也是没谁。
硬摘吧,太疼,她舍不得外孙女遭那个罪,干脆直接剃光头得了,但是单给小姑娘剃光头,她肯定难过,有人陪着那就好办多了。
囡囡正抽抽搭搭的坐在沙发上抹眼泪,闻言,抬头去看几人。
“我不……”死也不剃!
靳天铭到嘴的拒绝,在对上小棉袄眼里打转的泪珠时,又给憋了回去,不就是理光头嘛,最多一个多月头发就能长回来。
心一横,视死如归的点头,“孙姨,来吧。”
其他几个二代:“……”
不,他们拒绝!
但是反抗没用,凌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电推子,几秒钟一个人,很快就给他们全剃——光——了。
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囡囡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张成o字形,似乎挺有意思。
二代们:“……”
他们怀疑凌溪蓄谋已久,并且有证据,这手法也太娴熟了。
秉持着有难同当,有光头同剃,大家发型必须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