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宅门口的小巷口,两名老者正相对而立。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仿佛两座巍峨的山峰。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给周围带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让路过之人不敢与之对视。
周围的气氛仿佛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凝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路过此地的行人,在这股无形的压迫下,纷纷绕道而走。
只有一位持剑少女,走到了巷口,仿佛看不见两位老者,便意欲走进巷中。
“姑娘止步,我家小主正在巷内与老友相聚,还请不要打扰。”
一位青衣老者向前一步。
见有人挡道,少女便拔出宝剑,指向了对方。
“把道让开,本姑娘不想伤及无辜。”
少女正是云珊。
追了陆觉一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破了血踪术,绕了小半个城都没找到他,想来想去,还是到他住处来蹲守。
“姑娘,今天我家小主兴致高,老奴也不想扫了她的雅兴,如果你找人有事,还请改日再来。”
老者并未将云珊手中之剑放在眼中,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在小巷中回荡。
云珊见对方如此不识趣,二话不说,便持剑向前冲去。
老者浑浊的双眼顿时精光四射,只见他空手两指便夹住了剑身,一拉一推,云珊顿时右臂发麻,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手,被对方震退了好几步方才停下。
步伐踉跄之时,腰间的摄魂铃露了出来。
而一旁另一位紫袍老者看到摄魂铃的瞬间,瞳孔微缩。
“想不到莫家丢失多年的摄魂铃,竟然在你手中?!”
说罢,便飞身伸掌探向云珊腰间。
一件宗门秘宝被人认出,云珊急忙以宗门步法闪避跳上一墙的墙顶,堪堪躲过了这一抓。
“云踪步,不错,是有了点火候。”
紫袍老者轻捻胡须,登时运气令右臂暴长尺许,化掌为爪,双脚猛一蹬地便冲向墙头。
对方这匪夷所思的变化让云珊大吃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手爪已经离自己腰间仅有数寸。
慌乱之中云珊只得跳起,但因为没来得及调整,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下了墙头。
“砰。”
紫袍老者的铁爪,已经将墙顶的数片琉璃瓦击得粉碎。
还未等云珊落地,紫袍老者便已收回手臂,旋即一爪向半空中避无可避的云珊袭来。
眼见躲不过,云珊只得紧闭双眼,对方的铁爪未至,却感到身后一股轻柔之力托住自己,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睁眼之时,却看到老者的铁爪,堪堪停在了一柄剑的剑尖之前。
钱宅的厨房中,陆觉向锅中舀了一勺水,看着面条翻滚。
樊燕萍则满脸气嘟嘟。
“我就是担心你傻头傻脑的,根本不明白通敌叛国有多严重,还敢护送她们,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许大人也是,任由你胡来。”
“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路上还真遇到了追兵。”
“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樊燕萍有些好奇。
“有人出手救下了我们,然后就到了安州,之后李知府发现令牌是别人伪造的,此事便过去了。”
陆觉回答的含含糊糊。
樊燕萍坐在厨房的一张桌子上,不自觉的晃荡着两条玉腿,叹了一口气,以前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也无法畅所欲言。
也不怪面前这位正在煮面的少年,自己又何尝不是很多话没法对他说么?
想通了这一点,樊燕萍看着陆觉忙碌的背影,释然一笑。
“算了,也不怪你。你这个大笨蛋,进县学那天没认出我,我也没有敢认你,直到发现伯父也在城中,才敢确认。”
只见陆觉盛了半碗小面,放在桌台上,樊燕萍一见,便跳下桌子,将手伸向那只碗。
“小心!”
看到樊燕萍的动作,陆觉惊呼道。
小巷中,紫袍老者已然收回铁爪,手臂也恢复到原有的长度,但眼中贪婪之色犹在。
“小丫头,今天如果不是你这位同门出手,恐怕那个铃铛,已经易主了。”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我师侄对前辈不敬,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云止收起九曲剑,态度极为诚恳。
紫袍老者方才与云止一上手,便知对方境界不低于自己。
十招之内对方护着一人时竟然根本毫无破绽,一想到自己有重任在身,紫袍老者便收了招。
“你们走吧,老夫就当从来没见过你们。不过我劝二位,我家小主的朋友,也不是你们轻易能动的。”
“多谢前辈之路,我即刻带师侄离开此地。敢问二位,是否是北陆之人?”
云止拱手道。
一旁并未出手的青衣老者脸色微变,眼中杀机闪现。
“二位前辈不要误会,我并非多嘴之人,只是当年游历至北陆,九死一生。方才见前辈招式,引起了旧日回忆。”
云止诚挚的神态,让青衣老者渐渐放下了敌意,感慨一声。
“不过是回不去的故国,阁下何必提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