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包厢,顾拙鸠和一对男女面对面,元轻白端着四杯饮料坐下。
对面;男女接过饮料道谢,没喝,颇为警惕地问:“你说你们也被方文茵骗了,住进她;屋子,那你们见过她养;脏东西了吗?”
元轻白眼神闪烁,顾拙鸠拦下电梯里;他们,自称是被方文茵欺骗;房客,连日遭遇阴灵骚扰。
她起初还奇怪为什么撒谎,哪里料到电梯里;一男一女反应很大,当即答应顾拙鸠;邀请。
现在一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很可能是方文茵那阴宅里;受害者。
顾拙鸠毫不心虚;将方文茵遇鬼;经历套到自己身上,一脸惊魂未定:“我差点就摔进仙人掌堆里!”
女人心有戚戚焉,“你还算幸运。”她摘下口罩,露出针孔弥补;侧脸,身旁;男人则摘下眼镜,只见左眼眶里一个黑漆漆;洞。“我;脸毁了,他;左眼被摘除。”
顾拙鸠:“不介意;话,能告诉我你们;遭遇吗?”
他们戴回口罩和眼镜,“我叫关蓝,是方文茵;好‘闺蜜’。他是方文茵;前男友刘毅。”
“我和方文茵交往同居,因为爱她,所以忽略掉她屋里常年不拉窗帘、厨房没有明火和客厅栽种大丛仙人掌;异常,直到一年前开始出现幻听、幻视。起初是咳嗽,一声又一声,隔了点距离。我在主卧;时候,咳嗽声在厕所,有时候在客厅,当我出来查看,咳嗽声又在主卧里出现。”刘毅烦躁地点烟,缓解情绪才继续说:“那段时间,我快疯了!”
“方文茵劝我去看医生,开了一堆药,越吃发现幻觉越严重。”
“有一天,我请假回去,下午三点;太阳炽热猛烈,但是屋内;光都被厚重;窗帘遮挡,我太累了,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感觉我才进入睡眠就听到咳嗽声,意识非常清醒,眼睛没睁开可就是能‘看到’屋里有一个人在走动。”
刘毅想起当初;画面仍然恐惧得颤抖:“它突然出现在主卧里,背对着我,咳嗽声越来越近,突然就出现在房门口。我一眨眼,它就站在茶几上,就在我;右手边,一抬手就能碰到!”
屋外太阳猛烈,屋内阴凉昏暗,一道厚重;窗帘隔绝生死,仿佛生路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得,还得眼睁睁看着厉鬼逼近,近到看清厉鬼身上;蓝白条纹病服和老人斑,而笨重;躯体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无能为力和濒死;恐惧,令绝望笼罩全身。
“它踩在我;胸口,背对我一动不动,老气沉沉;咳嗽还在我耳边响。它越咳,我感觉我嗓子越痛、肺部空气被挤空,窒息感越来越强,就好像咳;人是我!”
顾拙鸠:“你看见;鬼什么样子?”
“它赤脚,中等身材,很老,皮肤全是层层叠叠;皱纹。穿着病服,应该是病死;老人。双手捂住脸,左手腕和左脚大拇指都绑了停尸间尸体停放;标签,上面写了名字和编号,好像是……安顺医院,编号10,叫安鸿光。”
安顺医院?
李观琙;藏身之所?
厉鬼是产生几率很小;病死;老人鬼?
病鬼?
顾拙鸠:“之后呢?”
“之后?唉,之后我脱离险境,劝方文茵收拾屋子,拉开窗帘,找大师来驱邪,却被她歇斯底里地辱骂。我知道她屋里摆了风水局,可我以为她是被神棍骗了!所以我想铲掉仙人掌……说实话,我最害怕客厅冒红光;仙人掌,每次经过都心生胆寒,总害怕一不小心栽进去,谁知道铲仙人掌;时候,脚下打滑,栽进仙人掌,虽然及时用手护住脸,还是被三根仙人掌硬刺扎进眼球。”
意识模糊间,他隐约看到方文茵就在房门口冰冷地旁观。
“我出院后被分手,这时候再傻也猜到方文茵养鬼,怕没命,也不敢去闹,还是因为关蓝出事了,我们怕方文茵再祸害无辜才屡次上门。”
关蓝:“方文茵说她被渣男劈腿,希望我住进去陪她,我天真地相信了。”
刘毅:“我找过她,想告诉她真相,她不愿意听。”
元轻白好奇:“为什么不听?”
关蓝沉默片刻,“他每次都大半夜堵我。”
顾拙鸠两人下意识看向蒙头遮脸;刘毅,表示理解。
“我和刘毅;经历差不多,半边脸毁了,可笑;是方文茵只留下十万块;卡就单方面断了联系。十万块能做什么手术?”关蓝不自觉摸脸,苦笑道:“我们想找大师对付方文茵;,但是没门路也没钱,怎么找啊?”
刘毅:“你们还没出事,赶紧搬出去吧。搬出去就好了,厉鬼不会缠你们。”
顾拙鸠没就此表态,只劝刘毅两人不要再去找方文茵,她和她屋里;厉鬼都没几分人性,指不定就被害了。
关蓝:“放心,我们就是在屋外骚扰她。”
顾拙鸠:“她屋里;屋煞浓郁,不小心沾到也会倒霉。”
刘毅皱眉:“就这么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