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袁婉的心中,始终有白耀光的位置,那份深情犹如深谷幽兰,静谧而坚定。
这几天里,姜美君默默观察着,只见自家二小子精心熬制的猪蹄汤、炖得鲜美的鸡汤,还有那香喷喷的大肘子,还未来得及冷却,就被袁婉小心翼翼地送到了白耀光那里,每一次,她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幸福与坚定。
此时此刻,姜美君独自蹲坐在草济堂对面的小巷里,旁边是一位悠闲自得的卖葫芦大娘。
二人头顶草帽,手捧瓜子,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清凉。
大娘边嗑着瓜子,边用一种看透世态的口吻说道:“瞧这丫头,又给白大夫送吃食去了,那份心意真挚得让人感动。我就奇怪了,她哪来的那么多钱,日复一日地变着法儿地送呢?”
姜美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却藏着几分无奈与心疼,“可不是嘛,这背后呀,全是因为有人甘愿做这个‘冤大头’,倾尽所有也要成全她的心意。”
他边说边将手中的瓜子推向大娘,话语中带着自嘲与释然。
大娘一愣,转头不解地询问:“你的意思是……?”
她的疑问里充满了好奇。
姜美君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父爱的光芒,“我的意思是,我那傻小子,便是那个心甘情愿的‘冤大头’,为爱情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他的语气里既有骄傲,也有心疼,更多的是对子女深沉的爱。
大娘一时愣怔,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突转,眼神里满是讶异与不解,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钉在了原地,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而姜美君早已翩然起身,她的视线轻轻掠过门槛。
那里,白耀光父子的身影再度映入眼帘,如同阴霾般笼罩着这个清晨。
今天,正是他们约定交付银两的最后一天,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紧迫感与决绝。
这是一个绝佳的时刻,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亲眼见证,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加修饰,清贫中的坚持”。
姜美君心中暗自思量,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转身返回到卫家馄饨铺,脚步尚未站稳,一旁焦急等待的卫褚便近乎失态地拽住了她的衣袖,迫切之情溢于言表,几乎要把她直接拉进后院的隐蔽处。
“娘,您还记得答应过我与袁婉的婚事吗?能不能先把聘礼给我准备好?袁婉说,如果再拖下去,不把聘礼及时送达,她的父母恐怕会改变主意,考虑其他婚配。”
卫褚的脸上布满了愁云,即便深知家中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他也不愿意放弃袁婉,那份爱恋与不舍,像是一团火,在他的胸膛中燃烧。
对于这一切,姜美君早有心理准备。
她缓缓坐下,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儿子:“是袁婉催促你来提前要聘礼的吗?”
卫褚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请求,他用力点了点头:“是的,只要聘礼一到,袁婉就能够说服她的父母,让他们相信我们家的诚意,而非一场轻率的游戏。她说,自己真心实意想要成为我的妻子,为了这份爱情,不惜与家里争执,才勉强让二老同意了婚事,条件仅仅是区十两银子。”
说到袁婉,卫褚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那是深情与疼惜交织的情感。
他抬头,望着母亲,诚恳地说道:“娘,我知道是儿子没用,没能为您赚取更多的家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尽力自给自足,从没有向您开口求过什么。虽然十两银子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但我保证,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用双倍甚至更多的回报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姜美君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她的话语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老二,娘了解你对袁小姐的感情,但你也应该清楚,咱们这里娶个普通的乡下姑娘,聘礼通常不过二两银子,家庭条件稍差的,甚至几枚铜板、几斗粮食就可以成婚。你大哥和大嫂成亲时,也不过就是象征性地给了一两银子。你不觉得袁婉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然而,卫褚像是铁了心,固执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娘,袁婉不是别人,她与大嫂不同,和其他女子也不同。”
“可是在我看来,袁家的女儿可能并非全心全意地对待你,也许她并没有那么想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姜美君的语调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卫褚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半句规劝,倔强地重复:“她对我的感情是真挚的,提出这样要求的是她的父母,他们只想着能卖出个好价钱,哪里顾得了女儿的感受。”
姜美君闻言,眉头拧成了结,心里五味杂陈。
看来,老二已经被这段情感冲昏了头脑,连最基本的是非判断都变得模糊不清。
特别是当他忽然提及大哥,那份隐隐的不甘与比较,让姜美君的心底更是添了几分沉重与忧虑,眉宇之间不自觉地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卫褚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不甘,缓缓续道:“自小,大哥便在学堂里接受着知识的熏陶,每年的学费虽需数两白银,您从未有过丝毫犹豫,脸上总是挂着支持的笑容。他的书卷生涯,一册册厚重的书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