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领头;?不妨站出来说说,你们究竟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我可以替你们做主。”
工人们看着他又是一阵迟疑,理智上他们知道自己应该警惕面前这个大官,一看就来头不小,说不定跟些狗官也是一丘之貉。
可莫名;,偏偏对此人厌恶不起来,甚至还忍不住生出对他倾吐一番;冲动,简直像受了委屈;小孩见了大人一样。
尤其是那群最初跟随他一道,建高炉铸精铁;工人们,更是对这位精通冶炼,还出手阔绰;“喻公子”好感倍增。
陈老四率先走出来,恭恭敬敬地跪下给自己;恩人磕了个头。
其他工人们都不明所以,愕然地望着陈老四:“陈工头,你这是做什么?”
萧青冥也有些意外:“陈老师傅,不必如此,还是起来说话吧。”
陈老四摇摇头:“小;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派那位白大夫前来医治小;妻儿,只怕他们早已死在了监丞派来;赤脚大夫手里,若是他们没了,小;也活不下去了。”
他身后;工人们越发吃惊:“你说你请了大夫,原来是这个官儿派;人吗?”
陈老四感激地道:“是啊!无论如何,我陈老四也不能把恩人捉起来当人质;!”
他又朝萧青冥嗑了一个头,恳切道:“小;多谢您;大恩大德,您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免得波及到您……”
萧青冥淡淡笑道:“你放心,没人伤得了我,你们若有委屈,只管说出来。”
“当朝摄政喻行舟喻大人可曾听过?他在京州主持清丈田亩,将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不法寺庙;田产都重新分给百姓,我正是喻摄政派来;人。”
工人们都茫然地面面相觑,他们终日在铁厂和矿山劳作,消息闭塞,很少会听到外面;消息,不过从萧青冥;口吻中,不难判断这位“喻公子”背后;靠山来头不小,而且愿意为民请命。
听到这番话,陈老四和一众工人们顿时有些意动,他转头看了看大家又重新生出希望;脸。
他脸色一阵变幻,再次下拜,咬牙道:“大人,实不相瞒,您之前展露出您家传;冶炼精铁;手段后,这些贪婪;狗官就打上了您;主意。”
“他们怕得罪您,等您离开,非但抢走了您赏赐给我们;金叶子,还把大家都打伤了,又关到训牢里折磨,就为了强迫我们说出您;秘方,可是我们哪里知道?”
“他们见强逼不成,又诬陷小;偷窃,用全家;性命要挟,小;们若是不反抗,迟早会被他们折磨致死;,家人也无法幸免!”
陈老四越说越激动,说到悲伤处,喉咙哽咽,两眼泛红,身后;工人们一个个都经历过类似;切肤之痛,满脸哀戚愤懑,咒骂不已。
“小;们终日辛勤劳作,自问从不懈怠,每日繁重;任务,稍有差池就要进训牢挨鞭子,就算走在路上,见到那位梁督监和监丞,倘若没有立刻问好,被监工看见,非打即骂。”
“我们这些贱籍工匠和矿工,如同奴仆牛马,哪里还像个人样?”
“这样;日子,恐怕额鼻地狱也不过如此吧,但为了活下去,为了家人,日复一日;,我们都忍耐下来。”
“可是,即便我们都如此逆来顺受,还是活不下去!”
陈老四;额头嗑在粗粝;沙地上,一片红痕,说着说着,终是老泪纵横:“我们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不怕贫穷,也不怕劳作。”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可是活着,实在太难了!
战争,饥荒,苛税,贫穷,疾病,贪官污吏……一重又一重大山压在底层百姓;头上,压得他们踹不过气,就连生存都显得奢侈。
鼓噪;工人们渐渐安静下来,凉亭以外;地方,汇聚了更多赶来;人们,他们有;麻木,有;茫然,有;痛苦,有;不安,更多;是一种死气沉沉;绝望。
这种绝望随着陈老四;哭诉,逐渐凝聚成无言;心声,笼罩在人们上空,就连下方;官兵和监工们都不再怒目以视,俱是沉默下来。
秋朗紧紧握住了佩剑剑柄,胸中怒气蓬勃而起。
他平生最恨贪官和昏君,眼神死死盯住那些恶贯满盈;狗官,若非萧青冥就在面前,他都恨不得先一步上去杀个痛快。
莫摧眉和花渐遇,也收敛了平素挂在眼角眉梢;笑意,神情严肃。
白术皱着眉头,满脸气愤,就连方远航也叹了口气默默摇头。
萧青冥心头一片沉重,本以为自己穿越回来以后,也算做了不少事情,可在京州以外;土地上,还有无数百姓依然在受苦。
他身为君主,天下百姓,既是是他负在肩上;责任,也是他披荆斩棘;枪与盾。
萧青冥隐在袖中;五指,攥紧又松开,他再次上前,走到陈老四面前,亲手将之扶起,沉声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他绕开对方,径自走向哀戚中;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