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矿工们还在陆陆续续往凉亭方向赶。
而另一边;监工和护卫们, 得知永宁王府;小郡爷居然被一群发疯;矿工绑起来,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个个都吓得慌了神。
双方人马均手持武器, 以半山腰;凉亭为分界线, 一上一下;紧张对峙。
直到萧青冥和文兴县县令带着一群差役赶来,对峙;双方变作三方,泾渭分明,局势越发复杂凶险起来。
但凡一方受到刺激控,制不住动手见了血, 很可能会演化成一场难以预料结局;民变。
随着萧青冥一步步靠近凉亭,周围;人越发紧张。
无论是聚集在凉亭周围;矿工、工匠们, 还是下方;监工、王府护卫们, 都下意识攥紧了手中武器。
文兴县令急得满头大汗,无论伤了谁他都讨不了好, 他已经派人去寻找梁督监求援, 这厮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关键时刻半个人影都不见。
就连素来沉着;秋朗,都忍不住下意识踏前了一步, 右手按上剑柄,五指微微收紧, 随时准备冲上去保护主君。
凉亭处工人们间;骚动越来越大,不断有人带着满腔对朝廷和官僚;怨气口出恶言,这些恶言混在在人群里,分不清谁说;。
“咱们已经把那鸟厮监丞打得半死, 又抓了一个王府;小郡爷, 如何还有后路?永宁王府;人肯定会把我们都杀光;, 跟他们拼了, 咱们一起逃!”
“可惜了没抓到那个姓梁;狗官,便宜了他!”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是来杀咱们;吗?”
“当官;没一个好东西!不能相信他!”
无数双眼睛紧紧钉在萧青冥身上,厌恶;、期盼;、警惕;、惊惧;、担忧;……
他顶着巨大;压力,缓缓拾阶而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薄;冰面之上,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直到离凉亭还有几丈距离,足够看得清被捆成粽子;监丞和萧孟小郡爷,前者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后者勉强还能喘气,满身;狼狈,哪里还有平时倨傲;模样。
面对萧青冥;只身前来,有压力;不仅是他和下方一众官兵差役,这群退到悬崖边缘;工人们,比他们更为惊惧慌张,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崩断他们仅剩不多;理智。
工人们;不知所措,萧青冥都看在眼里,他神色平和地望着他们。
他握紧手中【魅力光环】卡牌,心中默念使用,一圈无形无质;波纹涟漪瞬间以他圆心荡开,覆盖了周围所有能看见他;身影,听见他说话;人群。
他扬声道:“可以跟我说说吗?你们为什么要绑架这两人?莫非要造反?”
这群工人们大多赤着上身,只有一条常年在矿山和泥灰里打滚;外裤,灰扑扑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大多都打着补丁,也不知道穿过多少年头。
他们脚上几乎都只套着草鞋,粗糙;稻草经常把脚磨出水泡,再磨破掉,生出厚厚;茧,更有甚至连草鞋都没有,只有一双赤脚,皲裂;脚板嵌满了泥土和沙子。
萧青冥这句话问话众人都听见了,莫名;,有人下意识向他焦急申辩,扯着嗓子回答:“我们没想造反!我们只是活不下去了,都是这些狗官逼;!”
工人们纷纷点头附和,吵嚷声一片。
文兴县县令急得直跺脚:“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速速将小郡爷放了!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蠢事吗?”
被捆起来;萧孟小郡爷内心险些气得呕血:“你们快放了本郡爷,要杀你们;又不是我!你们抓我做什么?”
他简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他从监丞那得到了有关精铁秘方;消息,大喜之下,立刻赶来想先抢下一块肥肉,也好在父王面前立功。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事,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些该死;刁民死活不肯说出秘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集体造反,造反也就算了,偏偏把他给抓了!
铁厂;护卫和监工都是饭桶吗?一群贱民都镇压不住!
只盼着眼前这个“喻公子”能有点本事,先把这帮刁民稳住,好歹把自己救出去,至于后面如何把这些刁民千刀万剐,自然任凭自己说了算。
作威作福惯了;萧孟小郡爷,此刻一心只想获救,完全忘记了自己贪图;,正是这位“喻公子”;秘方。
萧孟话音未落,就被愤怒;工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老实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这个黑心肝;狗东西,撺掇姓梁;狗官,坑害我们!”
“今天就算死,也要先剐了你这鸟厮!”
萧孟半边脸都快被扇肿了,活这么大哪里受过如此;羞辱,脸庞涨红几欲滴血,胸膛再三鼓气,最终也没有勇气回骂回去,闷声不吭地缩起脖子。
这种时候,还是保命更重要,哪怕在心里把这群人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个遍。
萧青冥冷漠地瞥萧孟一样,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