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婢不敢了!您饶了奴婢吧!”莲荷哀求着。
常轶福都懒得看她一眼:“常四,还不赶紧将这贱妇拖下去?”
常四应声:“奴婢这就办!”他说着,一把钳住莲荷的手。
“公子,公子,奴婢腹中,可是怀了您的骨肉啊!”莲荷挣扎着,又将这句话喊了出来。方才公子一定是没听到,这才狠心叫人处置她。
常轶福目光狠辣:“贱妇,你不明白吗?若是我要儿子,大把的人替我生。你不过是我解闷的一个玩意,也配做我儿子的阿娘?”
莲荷闻言,瘫在地上。
“拖下去。”常轶福摆摆手,不想再看莲荷一眼。
原本从解州城回来后,他便要换人的,但常四说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他才忍着暂时没换。
今日这贱婢忽然喜滋滋的告诉他,她怀了身孕。
常轶福当即厌恶得将她一脚踢翻在地上,叫常四拖下去处置。
常四拖了莲荷下去,常轶福自觉无趣,又叫常五来:“备车,到高家香料铺子去。”
高七郎许久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新近他手头上有什么好的货色。
最好是那种只颠鸾倒凤一夜,次日醒来之后互不认账的。
常轶福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却说常四熟练地拖了莲荷下去,莲荷痴痴呆呆的走着,见快出了常家,她忽然如梦初醒:“常四,我可是会死?”
常四看了她一眼:“凡是伺候过公子,叫做莲荷的,都会死。”在公子眼中,她们不过是奴婢,是轻易便能捏死的蝼蚁。
只要有钱,公子这辈子还会有成千上百个莲荷。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如何杀死我?”莲荷问。
“我不会杀你。”常四说,“之前那些叫莲荷的,抵不住痛苦,都自己自缢了。”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自缢?”莲荷喃喃道。她不想自缢,她想将腹中的骨肉生下来,母凭子贵。
见她好像平静下来了,常四道:“你且放心,待你死后,我会好生将你埋了的,还会给你烧香。”
莲荷没说话,任凭常四将自己锁进一间昏暗的小屋子中。
常四在外面道:“莲荷,你莫要叫嚷,每日都有人送饭菜来。”
常四走了。
小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莲荷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中全是不甘。
她好不容易从泥沼里爬起来,得了公子的宠爱,有了公子的骨肉,她怎么甘心就这样白白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人在轻轻的开锁。
莲荷以为是送饭的人来了,仍旧一动不动。
等了好一会,却无人进来。
莲荷大着胆子起身,走到门前,一拉门扇,门开了。
莲荷轻轻地走出去,只见四下无人,她低下头,拣着隐秘无人的小路走,竟然顺利的出了常家。
可天大地大,她身上盘缠又不多,肚子还揣着一块肉,她能去哪里?
正踌躇着,忽然见常轶福常坐的马车回来了。
莲荷赶紧缩进角落里。
常轶福刚下马车,忽而听得有人道:“常大公子,许久不见,最近可安好?”
是虞香珠!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
这男子,应便是虞香珠的夫君了。
常轶福扯了扯嘴角:“托陆太太的福,我过得很好。”
虞香珠笑道:“既然过得好,为何要放出我们虞家香料是假货的消息?是见不得别人也好吗?”
“什么消息?”常轶福昂头,“陆太太嫁进陆家,可是有靠山了,竟胡乱中伤别人。陆太太若是再胡说,常某可要报官了。”
“常大公子这么笃定自己是清白无辜的?”虞香珠语气平静,唇角还有一抹笑。
不可能,常四告诉他,这件事办得很妥帖,放假消息的都是那些闲汉,一手交钱一手办事,决不会泄露背后的人。
常轶福嗤了一声:“听说陆太太新近从外洋得了不少新香料,应该是惹人妒恨了吧。”
“哦。常大公子也听说了?”虞香珠含笑,“常大公子可有什么看法?”
“做生意嘛,公平竞争。只是没想到陆太太身为女子,竟然有如此魄力。不过陆太太既然已经嫁人了,还要操心外头的事情,莫不是你家夫君不大行?”常轶福看着陆怀熙,啧啧摇头。
岂料陆怀熙一点都不恼:“我家太太,的确能干,我十分钦佩我家太太。”
还真是个软饭男!
常轶福唇角扯了扯:“若是陆太太没有证据,常某便要回家歇着了。”
“不就是要证据,夫君。”虞香珠叫陆怀熙。
陆怀熙麻溜地从怀中取出好几张纸:“这些都是那些个闲汉招供画押了的。常大公子可看看?”
常轶福连一丝余光都没给:“他们说是便是?那些个闲汉,说不定是别人嫉恨你我,这才雇人四处造谣,让你我两家结仇。”
事情是常四去办的,若是他们果真报官,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常四身上便是了。
常轶福是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