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是黄杏和绿柳,二人对陆怀意倒是恭恭敬敬,垂着眼眸,但态度坚决:“姑爷,姑娘还在梳洗呢。”
陆怀意蹙眉:“如今你们姑娘已经嫁到陆家,你们理应改口了。”
黄杏低眉垂眼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绵里藏针:“姑爷,我们的卖身契,都在赵家。且陆家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凡是姑娘带来的下人,全凭姑娘或是赵家供养,与陆家没有一点关系。”
言下之意,她们都是靠赵家养活的,陆家的人凭什么差使她们。
呵呵,若是赵玉容没有吩咐,这两个小丫鬟怎地敢为难他。
陆怀意问:“那你们姑娘,到底什么时候能梳洗完毕?”
黄杏道:“姑娘肌肤自小便都是娇养的,这今日上的妆也重了些,这洗完,自然还得护肤,沐浴,少不得一个时辰呢。”
一个时辰,天都亮了。
陆怀意气闷,可又不敢硬闯。
罢,也就一个多时辰,他能等。
屋内,赵玉容早就洗尽铅华,躺在榻上让两名丫鬟捶腿。
这起居室也忒小了,放了一张罗汉榻,再放洗脸架什么的,便已经窄小得堪堪容两个人转身。
她还有好些陪嫁的嫁妆没拆封,也不省得陆怀意安排放在哪里了。
她越想,是越气闷。
尤其是今日,那金郡主分明是要给她下马威,陆怀熙替虞香珠挡了,而陆怀意却没有。
可真是个废物。
屋子小,又夜深人静的,陆怀意和黄杏的对话赵玉容听得一清二楚。
黄杏说的话,自然是她授意的。
她虽愿意嫁过来,可并不代表她便愿意跟这陆怀意过真夫妻的日子。
她要替沈郎守身如玉。
陆怀意别想碰到她一根寒毛。
青梨声音低低:“姑娘,这新婚之夜,您一直让姑爷在外头,这也不是办法。”
红梅也劝:“是呀,姑娘,不妨让姑爷进来吧。”
“我自然让他进来。”赵玉容冷笑,“他不是使坏心娶了我吗?晾他一晾,也是应该。”
这门亲事,她本就不情愿。她既然不情愿,便要让天下人知道她的不情愿。
可这门亲事,是县主指的呀。姑娘再傲气,最后不也只能屈服,嫁给这陆怀意了。这陆家的条件的确不怎么样,连她们丫鬟的容身之地都没有。要知道,以前在赵家,她们可都是有单独的房间的!
青梨的心思转了又转,最后还是劝道:“姑爷背后,是县主呀,姑娘您……”
提起县主,赵玉容就更生气了。
那县主分明就是要磋磨她,惦记她赵家的财产,这才给她指的婚。可她偏偏就不如她愿!她连铺子都没陪嫁过来,陪嫁过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罢了,你叫他进来罢。”赵玉容敛了眼,“叫他进来前,点上我特制的安神香。”
他不就是想进来吗?进来可以,不过就是进来睡觉而已。
陆怀意终于进得房中,赵玉容进了睡房,两大丫鬟又守在门旁:“姑爷,姑娘累了,已经歇下了。”
这分明是不想让他碰。
陆怀意笑道:“你们下去罢,我来照顾阿容便可。”只要二人共住一屋,他便有机会。
青梨道:“姑爷还没有梳洗呢,姑爷这边请,奴婢来服侍你。”
陆怀意看了一眼青梨。青梨生得也不错,让她服侍,倒是美事一桩。他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被人服侍过。大房二房三房都有下人,四房没有,他早就想尝尝被服侍的滋味。没想到借县主的福,他倒是能享受上了。
“好。”他答应下来,期盼着待会便能享受到软香暖玉的滋味。
“姑爷请坐在榻上。”青梨恭敬道。
陆怀意便在榻边坐下,看着青梨去拧帕子。
这屋子是挤了些,赵玉容想来是不满意。她住惯了大房子,住进小房子,发些脾气也是应该……
屋中香气袅袅,陆怀意只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胶在了一起。
他倒在了榻上。
……
虞香珠醒来时,背后有些炙热。
她睁开眼,就着微微的晨光,看到石榴千孙百子图案的帐子,还有些怔愣。她这是在何处?
“醒了?”背后有人声音低哑。
虞香珠一颗心怦怦的跳了起来,顿了顿,她才低声道:“嗯。你……昨晚睡得好吗?”
一只大手揽上她的纤腰,陆怀熙将脸贴近她的后脖,炙热的呼吸让她不由得一阵颤栗。
“睡得还行。你呢?”
其实她平时睡眠很浅的,但不知为何,昨晚睡得沉极了。
“挺好。”她说话不敢太大声。只因他的大手贴着她纤细的腰肢,落在了她敏感的地方。
明明清晨不热,但她觉得屋子里热极了。屋子里,还有一股新糊的花椒的气味,叫人清醒地炙热着。
“怀熙公子与新妇虞氏可醒了?”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张氏赶紧迎出去,看到一名眼熟的县主侍女。
“不知姑娘来此,是为何事?”
来人正是扶梅。扶梅一早就起来了,头发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