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薛长平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躺好,低声道:“咳咳,一次只准进一个。” 有盼得了吩咐便又去了前厅。 这一下来了两尊大佛,郡主府内上下仆人手忙脚乱的。 有盼进了前厅,向着二位殿下周全行礼,大方得体,道:“郡主病情仍未好转,大夫嘱咐万万不能见风,也不能被扰了清静,还请二位殿下商量个探视的先后顺序。” 范逸与范淮对视一眼,范淮摇了摇手中玉扇,啪地收起:“皇兄,您先请。” 范逸也不和他客气,点点头:“好。” 便跟着有盼去了薛长平的寝殿。 范逸一进门就是一股刺鼻浓烈的药味,苦涩厚重。 连这房内的味道都不曾散去,可想而知,那现熬的药入了嘴该有多苦多难喝。 房内的李茹花早就被薛长平遣走,李茹花与范逸曾在渃水城也算有一面之识,范逸见了李茹花恐怕会起什么危险的念头,还是不要再打照面的好。 屋内只有立着的范逸,和躺在床上的薛长平。 此刻薛长平心里还是有些战如擂鼓,那范逸行事作风在她看来,有些疯。 范逸轻轻移步室内,掀开内外相隔的纱帘,看清了床上躺着薛长平有些发乌的唇和憔悴的脸色。薛长平闭着眼,感到有人来了,才睁开,艰难开口:“见——见过,靖渊王,殿下。” 范逸听罢面上扬起温柔的笑,行至床侧坐下,俯身望向床上的人: “郡主这模样倒不像是落了水,而是要病入膏肓了。” 薛长平心底翻了个白眼,心想要是真的病入膏肓,这范逸说这话想必就是来直接给她送行的。 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殿下竟来探望我?” 范逸伸手捻起薛长平的一缕头发,微微贴近鼻尖轻嗅: “郡主可知,做戏当作全套?你这伎俩骗骗其他人也就算了,还想骗我。” 末了还补了一句:“太拙劣了。” 满屋都是浓烈的药味,她的头发上却是一股淡香。 见范逸直接撕破脸,薛长平也懒得再装,一把带回被范逸拿在手里的头发,坐起身直视着范逸: “那不知,靖渊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自然是来探望郡主,既然郡主身体无大恙,本王也可放心。”范逸笑得人畜无害,温良谦恭。 薛长平心道他就是凭着这张脸迷惑了所有人,凭着一副皮囊,藏起下面那一颗吃人的兽心。 “你如今侥幸从我手上逃脱,可你也要知道,这里,不一定容得下你。” 薛长平不回避范逸的目光,道:“容不容得下,不试一试如何下定论?” 范逸目光突然柔和下来,缓声道:“不如,你归顺于我,以你的聪明,应当知道利害关系和其中轻重。” 薛长平本来都想好下一句如何回怼范逸,却不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真是见了鬼了,范逸今日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那么好心? 是何用意? “殿下言重了,我愚钝笨拙,不堪重用。不过运气好罢了。”薛长平故意答道,扮上一副失落无奈的神情。 “渃水城之事与你定然脱不了干系,不论是乌汗还是太元都早在我意料之中, 唯有你,是个意外。” “所以只能是你,坏了这局。既有这能力,又如何愚钝?” “况且,你这假郡主,我可是一清二楚······” 范逸在薛长平面前似乎也不屑于伪装成平日里的谦谦公子,一字一句都带着陷阱与威胁。 他们都有着彼此的把柄。 范逸知道薛长平的身份是假,生病是假。 薛长平清楚范逸是幕后黑手,人面兽心。 薛长平听罢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惧怕范逸的威胁,而是,范逸这一步的落子,是何用意? 几日前还要杀了她,今天却来示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渃水城那一出戏,他恐怕原本是想要嫁祸于太子。 难道,是要她帮他与太子争斗夺嫡? 不论如何,有一点她太清楚不过。 与魔共舞,只有被抹杀这一种结局。 “你的诚意呢?我之前差点死在你手里,你今天说要我归顺于你,如何让我相信?”薛长平打算先拉扯拖延,此为上策。 范逸笑了笑,算是满意:“你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