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颇为安逸的小镇生活,只不过短短半月内的变故让她不得不快些长大。 罢了— 他原本就担心这薛长平将来会威胁到京邺局势和朝政走向,如今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调教,则是个可控的棋子。 薛长平仍旧低着头,在等谭衍臣的回答。 她该说的全都说了,如果这些都不能打动谭衍臣收下自己,多说也是无益。 窗外风过,沙沙的叶片摩擦声。 “你要以哪一个身份做我的学生?” 薛长平闻言惊喜抬首:“全听您来安排?” 谭衍臣点点头:“我会托太子殿下向陛下请奏教你一些诗书礼仪,陛下会同意的。” 又问道:“你是要我去你的府上,还是你来我的相府?” 薛长平愣怔片刻,不懂谭衍臣为什么要问这个。 忽然又反应过来,他方才说,跟陛下请奏教她诗书礼仪。 那么,如果她薛长平要学作为郡主的一些学识必然是请谭衍臣来她的郡主府,但若是她想学一些她想知道的君策谋略,那就必然只能悄悄来他的相府,不可为外人知晓。 他是在问她,是要一个左相公子弟子的名声,还是要真才实学的点化教导。 薛长平头贴着手背,盈盈向前一拜:“老师去长平的郡主府日子由陛下和太子殿下来定,长平想来这相府跟您学些本领。” 谭衍臣颔首,说道:“我开春便要跟着太子殿下南下巡视,你只有一个半月时间了。” 薛长平又愣了愣,这谭衍臣又是唱哪一出?是要为难她? 她本想说每日日落后悄悄来他府上学习,但是一个半月,能学到点什么? 若是等他南下巡查回来,她在这京邺不知道小命还在不在。因为最主要的,她要知晓这太元的关系网到底是怎样的,她不可能直接去问谭衍臣,问了他也未必说,只有跟随他学习才能窥探其中一二,这太元京邺,孰敌孰友,孰是孰非。 薛长平什么也没质问,而是笑道:“长平晓得了,只要老师这一个半月,日日都在府上就好,长平到时候恐有叨扰。” 然而当三日后看着坐在藏书阁里的薛长平时,云鸣内心大呼:她这哪里是恐有叨扰,分明就是猴子占山做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