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鸣将玉佩递给他家公子,还是忍不住看着躺在床上的薛长平嘀嘀咕咕。 谭衍臣接过那玉佩,眼中一闪而过错愕。 这可不是一个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他此次来这北边本就已收获颇多,没想到还有个意外之获? 如果这个东西出现在京邺, 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他捻起玉佩的挂绳,俯身放在薛长平的床头,还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 “别打扰了她,明早该醒了。” 男人转身出了门,云鸣看了眼躺着的薛长平,也跟着出了去,轻声带上门。 薛长平哪怕昨日是被人打昏的,却还总是习惯性的在第一缕熹微出现时分醒来起床。 在她往常边塞那样的贫瘠幸苦的生活中,清晨的曦光总能够让她领略到这个世界一些美好。 然后就开始一天的活计,劈柴,烧水,干活。 此刻坐在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肉粥,觉得自己估计还是在做着梦。 一旁的侍女见薛长平发着呆,迟迟也不动筷子,笑嘻嘻地说:“姑娘,快趁热吃了吧,你起的真是早!厨房的第一碗粥可就在你这儿了呢,新鲜的,快吃吧。” 薛长平闻声这才回过神来:“这位姐姐,请问怎么称呼你呀?这里又是哪儿?” 她记得昨晚被打晕了。 那人的手法刁钻的很,晕倒的那一刻不觉着痛,但是今早起来后背就像是被人抡了锤子似的。 她应当是被那个藏匿在墙角的男人带来了这。 那这粥——能吃吗? 侍女看薛长平乖巧的样子,又想到昨晚帮她擦洗换衣时瘦小的身子,忍不住内心泛起怜惜:“我叫小桃,这里是皓玉公子的临时住所,你放心吧,绝对安全。昨夜公子将你带回来,我给你换了套干净衣物,你就暂且安心住下吧,一会儿吃完早饭,有什么问题你不妨去问问公子,我们公子最是亲切了。” 薛长平听罢,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随即才开始动筷吃起了肉粥。 心里忍不住调侃。 没想到,离了小镇短短几天,竟然就日日吃起饱饭了。 真搞不明白四娘为何苦守在那边塞不起眼的小镇, 还是大地方好啊······ 但倒也不完全是,光这几日小命就屡次三番陷入危险。 福祸相依! 掌柜的诚不欺我。 薛长平吃完早饭,小桃就领人撤下碗筷。 屋内就只剩薛长平一人,这时她才忍不住站到镜子前打量自己,镜子里的女娃不是很高,一身藕粉色的冬衣穿在身上着实是暖和,毛茸茸的领子衬的圆圆的小脸红扑扑地。 但是薛长平注视了一会儿镜子里的人,眯了眯眼睛。 这不像她薛长平。 她坐到桌前,自然握起的手,食指十分有节奏地敲在桌上,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新鲜的吃食也好,华美的衣物也好,都不是她薛长平的,而是别人给的。 她薛长平虽然从小没有什么继承来的金银财宝,也不大富大贵,但是嗟来之食绝不理所当然享之受之。 这些如果她想要,将来可靠自己一点点挣来。 这也不是最主要的,薛长平抬起手不自觉地轻抚着下巴。 脑子里抛去方才有的没的。 这是她第一次从那小镇里出来,在半路上就遇到了被自己手下追杀的周青阁,昨夜,她第一次在这渃水城里闲逛,又撞上了被刺杀重伤的陌生男人。 若说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的巧合可就有蹊跷了,巧合之后必有缘由。 这渃水城虽说瞧着人人都挺富的,但是魏元隐也好,周青阁也好,还有那陌生男人,显然都与这渃水城有些不相匹配,格格不入,不像是生长在这边塞偏僻之城的人。 薛长平脑海中又浮现“北边”,“刺杀”,“追杀”,眉头拧起。 她感觉自己似乎窥见了什么。站起身来,推门而去。 下过雪的庭院里,在阳光下透亮。 这里没有黄土风沙,没有嘈杂吵闹,更没有往日那些熟悉的面孔。 好虽好,缺少了烟火家常味。 另一间厢房的门正对着她打开,里面有一人半绾着发坐立于案几前,低眸持书。 焚香缭绕,风起铃动。 尽管昨夜藏在墙角的男人蒙着脸,今早再见的打扮完完全全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