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知道来的这位姑娘是摆食摊的,虽不是什么有钱的客人,但能多一位客人在钱庄存钱也是好的。
他介绍着钱庄的业务:“钱庄里也可以存银钱的,姑娘这银钱若一时用不到,可以存在钱庄里,想用时,随时过来取,又方便又比放在家里安心。”
沈钰没想到古代的钱庄也和银行一样,还能存钱。
她感兴趣地道:“那么怎样存法,你家这钱庄,是只此一家呢,还是别有分号?”
这时那许伙计已唤了人来,把沈钰带来的铜钱连箱子一起抬了出去,笑着道:“姑娘稍候,我这就按您纸上的数目给您称兑银子去。”
李氏在旁坐不住了,她插口道:“玉枝,咱们不把钱存钱庄,快些兑了银子好回去了,天色可不早了。”
沈钰见李氏不愿意,这点银子也太少了,暂时不值当得存,就抱歉地笑道:“那就暂时先不存了,等以后有闲着不用的钱了,再存好了。”
田青倒也不恼,仍是笑容不减,他道:“一切看姑娘方便就是。”
沈钰见许伙计一时半刻还回不来,就笑道:“田郎君接着说,这钱庄是不是别有分号呢。”
田青一看,知道这姑娘还是有想存钱的心思,只不过跟着来的那位大娘子不愿意而已。
微笑着说:“告姑娘知悉,咱们惠隆钱庄不仅在安平县有票号,就是吉安府,也有两家票号的,姑娘和大娘子若不放心,可以去打听打听,惠隆钱庄已经是第三代东家了,信用一直很好。”
田青顿了顿,又补充到:“若在安平县惠隆钱庄存了银钱,拿着钱折子到了吉安府的惠隆钱庄,一样能取出钱来,方便的很。”
沈钰听着倒真是来了兴趣,就笑问道:“那银钱存在贵钱庄,利息几何呢?”
田青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竟然也懂这些。
不由态度也更郑重谦和了,一一介绍道:“这要看存的银钱有多少,存的多,利息自然多些,存的少,那不过是图个方便罢了,像姑娘若存上十两银子,一年下来,总也能多出百十文银钱来。”
沈钰听了点点头,笑道:“现下这银子还有别的用处,等手上有用不着的银钱,我再和我娘商量,看要不要存在这里。”
田青忙笑着道谢,此时许伙计也照着数目,把银钱一份一分分好,沈钰拿出准备好的几个荷包,分别验了数目就装了进去。
钱庄用铜钱兑换银子,是不用另加费用的。兑换完的银子分文不差,可是拿在手里,一把捏起来,不过孩童的拳头大小。
沈钰笑着摇摇头,暗笑自己贪心,把荷包收了起来。
田青在前面引路,有两个小伙计帮沈钰提着木桶,直把沈钰一家送到板车旁,才在沈钰的道谢声中,回了钱庄。
回去的路上,李氏脚步轻快,再没了来时的紧张,她看看天色,一路催促着几人快些走,念叨着店铺里该送食材过来了,店掌柜等着结账呢。
沈钰也怕回去晚了,让掌柜的吃了闭门羹,一家人急火火地回了家。
果不其然,刚开了院门,把小板车放下,还没来得及把木桶搬下来,就听到了院门口有人敲门:“沈姑娘,李大娘。”
转头一看,是常来送肉馅的小伙计,身后跟着店铺掌柜的,一起站在院门口。
等各家店铺都结完了账,准备好了明日的馅料,沈钰觉得今天是真累,就准备洗漱睡觉。
她看了眼床上,玉桃早已撑不住困倦,在床上睡得香甜,玉诚那边的屋子也黑着,却见李氏仍在那里东瞅瞅西看看,不知在看些什么。
沈钰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边笑问道:“娘,你看什么呢,不早了,娘的腰伤还没有好,该早些去床上躺着。”
李氏叹了口气,面带愁容地道:“以前你爹在的时候,我虽也采买食材,可过手的银钱可实在不多,家里的银钱,都是你爹收起来放着,我从不担心。”
“后来你爹去了,哪里还有银钱让我花销,只担心银钱不够买米买面的,哪里会担心银钱藏在哪里。”
“可是今日结账兑了银子才知道,咱家这摆摊十几日,就赚了这么些银钱,庄户人家忙活大半年,也不一定能赚这么些银钱呢。”
沈钰忍着困倦,耐着性子听李氏啰啰嗦嗦讲了这么一大篇话,不解地问:“咱家赚了这么些银钱,娘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倒发起愁来了。”
李氏为难地道:“可是这钱藏在哪里好呢,不藏好,我睡不着呀。”
沈钰听了,哑然失笑,问道:“娘就是为了这个愁得不睡觉的?”
李氏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她认真地道:“这钱赚得不容易,你们几个每日都是三更即起,这要是被贼偷了,娘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沈钰打量了下这间又窄又小的屋子,简直是一目了然。
确实没有什么好藏的地方,她于是劝李氏道:“要我说,还不如存在钱庄里,拿着钱折子,等要用了,去取就是了。”
李氏却摇头道:“那不行,我把钱交给他们,他们与我又不是亲戚,哪里会放心。”
沈钰知道让李氏去接受钱庄这种存钱方式,一时有些困难,就道:“那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