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吗?”
年长女人说:“我是睡觉的时候进来的。”
娃娃脸男生说:“我是被路边的大树砸晕的。”
“我和北殷比较具有戏剧性。”李向阳说,“我是在健身房里锻炼的时候,被其他人失手甩出的哑铃砸中了后脑勺,然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祁方隅没听出来,“戏剧性在哪里?”
李向阳说:“北殷是被其他人失手扔出的哑铃砸晕的我给撞晕的。”
这话有些绕,娃娃脸男生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祁方隅领悟得最快,“噗嗤”一声笑道:“确实具有戏剧性。”
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总让人觉得他说的不是“戏剧性”,而是“现世报”。
王北殷又要炸了,李向阳连忙把人拉回房去,以他们防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脆弱友谊再次崩塌。
晚餐被毁,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义,祁方隅撒娇道:“哥哥,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谢镜清说:“好。”
娃娃脸男生似乎打算劝两句,但想了想,人家两两成对,老玩家是真的资历老,新玩家也不输老玩家的沉稳,各自都有考量和分寸,他一个孤寡还是别去多嘴瞎掺和了。
他们又平安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被王北殷掀翻的餐桌都恢复了原样,连一地的狼藉都被打扫干净了。
祁方隅咬了一口苹果,“别说,管家这个家政做得还真不错,几乎没有隔夜的脏东西。”
娃娃脸男生听他这个语气,有些拿不准,“你不会是心动了吧?”
祁方隅笑道:“不行吗?”
好在没等娃娃脸男生的面部表情变得僵硬,他又说:“可惜长得不好看,面试第一关就能给它刷下去。”
娃娃脸男生满脸黑线。
那是重点吗?人形蜈蚣分明已经不是能用好看和不好看来形容的物种了好吗!
祁方隅又咬了一口苹果,“不过这个食物,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今天的早餐,每个人都只有一个苹果。
祁方隅状似无意地扫了一遍老玩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常规操作,关卡要这么克扣我们的食物,有人可以帮忙解释解释吗?”
李向阳本来想说话,王北殷一个眼神,他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年长女人正在咀嚼苹果,嘴巴有空的就剩下娃娃脸男生了。
娃娃脸男生也没有藏着掖着,很大方地解释道:“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催促我们的信号。”
祁方隅说:“距离答案越来越近的意思?”
“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是可以促使我们越来越接近答案。”娃娃脸男生说,“当我们在关卡里面耗费的时间越来越长,关卡就会用它的机制来催促我们尽快通关。比如食物的减少,就算没有触碰死亡条件,最后也会活活饿死在关卡里面。”
祁方隅“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王北殷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开口道:“别人都是拿命换来的经验,就算不告诉你也是合情合理。想要乘凉就自己栽树,别总想着靠在前人的树下占便宜。”
“这也算是占便宜?”祁方隅乐得不行,“食物逐日递减,但凡有点思维的正常成年人,迟早都会想到这上面去,难道你不是吗?”
王北殷还没说话,祁方隅又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刚刚说过,这是别人拿命换给你的经验,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喜欢占便宜的人呢。”
王北殷气得又要掀桌,李向阳忍不住扶额,劝架都要劝累了。
娃娃脸男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两个人吵得嗡嗡直响,无比佩服谢镜清竟然还能面色不改地吃苹果,只要没人叫他,就是一种半透明的存在,仿佛天然自带了一道屏障。
他正愁着要怎么转移注意力,忽然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忙道:“哎哎哎哎,管家!快看!管家在那边!”
祁方隅和王北殷同时停下动作,“在哪?”
娃娃脸男生指着外面,“小花园!”
他们这才暂时放下私人恩怨,抓人形蜈蚣去了。
·
“帮你们拿足球?”
听到他们的来意,人形蜈蚣摇了摇头,笑容狰狞得都快要咧到耳朵边了,“那是你们弄丢的足球,当然要靠你们自己拿回来才行。”
娃娃脸男生说:“可是足球不跟我们走啊。”
人形蜈蚣反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仅没有关系,它比谁都盼着他们走不掉,然后死在这里,在它的肚子里永远陪着它。
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在人形蜈蚣这里碰了壁,又灰溜溜地来到了商场里。
还是八层楼,还是那个距离卫生间不远处的角落,除了消失的小羽的无头尸体,什么都跟昨天一样,就连那个足球和对着足球一筹莫展的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娃娃脸男生喃喃道:“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足球带回去。”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足球给带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