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也是默认了的。
谁能想到,大唐不过是夺了新罗的两座城城池,杀了几千人,他们立刻就认怂了。
而借着这件事,金政明立刻开始对国内的贵族发难,双方现在在新罗正闹的如火如荼。
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大唐的压力再给过去,那么立刻就是一大堆麻烦。
……
“对了,左海卫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钦钝角干的神色顿时肃穆起来,查清大唐对新罗的真实态度是他的职责。
如果皇帝真的要对新罗动手,钦钝角干必须在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回去。
“一切如常。”手下人拱手,然后说道:“登州水师和扬州水师,还有杭州水师,虽然都属于海军卫下,不过扬州水师和杭州水师对登州水师都有些敌意……或许跟当年登州水师跟随天后和扬州水师,杭州水师交战有关。”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钦钝角干瞪了手下人一眼,然后才说道:“左海卫在整合之后,战船有没有更新,兵士没有新增,这些才是需要关注的,要知道,上元年间大唐增兵安东,有一半的兵力就是从扬州出发的。”
“是!”手下人一身冷汗,然后赶紧拿出一个本章递给钦钝角干,同时说道:“战船这几年倒是增加了十几艘,不过同时也有十几艘不再堪用,所以大体数目是没变动。
还要士卒的数量,虽然也有大规模的更替,但多是新卒换老卒。”
“也就是说,这几年下来,大唐海军卫的战力,还不如从前?”钦钝角干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是如此。”手下人长长的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大唐实际上并没有征伐新罗的打算。”钦钝角干稍微放松了一些。
“国使,既然大唐没有征伐新罗的打算,那么肃宗皇帝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也可以不做。”手下人小心的看着钦钝角干。
钦钝角干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手下人问道:“你是哪年到扬州的?”
“永隆元年。”
“怪不得,原本你不知道。”钦钝角干深深的看了手下一眼,然后才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皇帝到了扬州,整个扬州,乃至于整个江南都特别高兴?”
“好像是?”
“不用好像,必然如此。”钦钝角干轻轻摇摇头,说道:“你来江南的时间还要,你根本不知道,皇帝当年就是从江南起家的,婺州,杭州,乃至于扬州,都留下了他深深的足迹,尤其是扬州……”
“国使!”
“当年新罗在扬州的所有人和眼线,就是被皇帝一手拔起的,而且当然,扬州一场涉及颇广的人口掠卖案,也是皇帝一口堪破的,如今他又做了皇帝,扬州人便如同自家人做了皇帝一样。”钦钝角干轻叹一声。
别人不知道李绚在扬州有多大的力量,他可是知道的。
甚至于他还怀疑,李重照的死,就是皇帝一手做的。
但可惜,他没有任何的证据,甚至连一点猜测之言都不敢说。
一旦说了,大唐和新罗之战就是必然了。
“还有整个江南,这些年,他逐渐的在取消整个江南多余的苛捐杂税,整个江南的百姓和世族视他如同再生父母一般。”钦钝角干盯着手下人,说道:“所以只要他一句话,那么整个江南立刻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集齐需要的大军,所以……”
“请国使示下。”
“日后小心一点,盯着大唐在扬州的战船增减。”钦钝角干微微松了口气,说道:“战船的增减才是大唐是否对新罗开战的标志。”
“国使,大唐会对新罗用兵吗?”
“不知道。”钦钝角干摇摇头,说道:“这几年,皇帝的心思都在治理百姓,增加国力上,什么时候他的目光会转向新罗,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们需要注意,那就是千万不要给他任何攻伐新罗的借口。”
“名不正则言不顺。”
“或许,更准确的应该叫天命,杨广败在了高丽,天可汗没有在高丽占的便宜,高宗皇帝虽然灭了百济和高丽,但最后东岛的天下却为我新罗所得,开战值当与否,后果又会是如何,这些才是他需要好好的去深思的。”
……
晨光之下,行宫大开。
李绚平静的从里面走出,然后坐上御辇,开口道:“先去都督府,祭祀文成皇姐和绛国公。”
“喏!”四周群臣的神色顿时肃穆起来。
钦钝角干站在角落里,轻叹一声,是时候彻底了结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