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又愣。
孟唤反应的很快,在一众人还懵神中,又抬手道:“不知殿下,今天因何能出宫?”
其他人瞬间反应过来,班翼道:“殿下,是恰好路过吗?”
蔡邕明显察觉到了这些人话里的陷阱,一脸担心的看着刘协。
刘协倒是从容不迫,道:“本王这次出宫,是为了与不其侯府的婚事,刚刚从不其侯府出来。来太常,是因为本王的婚事须由太常主持。”
十几个书生看着刘协,见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越发不甘心,董宏道:“殿下大婚之后,便将就藩,殿下已经获准前往渤海国了吗?”
蔡邕站在刘协边上,本见他回答的很好,心里暗喜,又见这董宏追着不放,冷声训斥道:“你们是真当本太常不会生气吗?信不信我除了你们的学籍!”
太学生被开除学籍,等于仕途断送。
不知道是蔡邕向来的老好人缘故,还是因为逮着刘协过于兴奋,亦或者是这些有恃无恐,他们没理会蔡邕,纷纷抬手道:“还请殿下赐教。”
刘协又一次伸手拦住蔡邕,微笑着与董宏等人道:“刚才本王说了,本王现在听政尚书台,为陛下分忧国事。明日本王将履职御史台,负责监察百官,澄清吏治。加上祖母年事已高,本王请旨陛下,暂且不会就国。”
十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刘协回答的毫无破绽,令他们有些无处发挥。
不过片刻,孟唤又抬手,刚要说话,蔡邕便喝道:“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押回太学!”
旋即,他端起架子,眼神冷冷的扫过所有人,道:“殿下回答的够多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本官今天在这里告诉你们,今后再有谁敢聚众闹事,煽风点火,一律严惩,绝无宽宥!”
当即有差役从蔡邕身后走出,直接押住了孟唤。
“太常,我只是上书、言事,何罪之有?”
蔡邕根本不理会,直接摆手。
太常门前的事,用不了多久肯定传遍洛阳城,他要是毫无作为,那是要颜面扫地的!
十多人见孟唤被押走,哪里忍得住,纷纷喊叫起来。
“太常,他犯了何罪?为何羁押?”
“朝廷的规矩,不可对学生轻动刑责,太常莫非是忘了?”
“殿下,还请恕罪,孟唤并无恶意!”
刘协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背后的双手都是冷汗,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等吵闹声稍停,这才道:“诸位不用担心,只要你们今后安分守己,便是无事。”
说完,不再多说,转身走进太常。
“殿下,太皇太后真的没有被软禁吗?”在刘协跨入太常门口时,班翼突然大喊道。
刘协一顿,没有理会,直接走了进去。
蔡邕怒气上涌,再难遏制,沉声道:“来人!来人!将这些全数押到太学,本太常要当众处置!”
十多人不见刘协回答,反倒是蔡邕满脸怒色,顿时大叫道:“太常,你是要欺压太学生吗?”
“我等只是直言,有何罪责?”
“太常,你这是乱权!”
“对,我等不服!”
蔡邕哪管他们喊叫,他是动了真怒,命太常的差役,将这些人全数给押走了。
直到这些人出了视线,蔡邕这才怒气稍减,转头看向太常内,自语道:“这渤海王的一举一动,怎么那么像陛下?”
他不敢多耽搁,急忙追进去。
在不远处的拐角,刘辩听着便衣禁卫转述的刘协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轻轻笑了起来。
钟繇同样没想到,刘协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看着刘辩,若有所悟。
刘表才没心思管刘协说什么,只想着怎么挽回圣心,不去荆州送死。
刘辩笑了一会儿,踱步向皇宫走回,道:“关于廷尉府与御史台联合巡查的事,要尽早定下来,拿出详细条陈给朕看,必要的话,刑曹也要加进去……”
钟繇一怔,道:“陛下是说,廷尉府与御史台一同巡视?”
刘辩也是一怔,回头看向他与刘表,道:“朕刚才没说吗?”
潘隐连忙道:“陛下并未提及。”
刘辩哦了一声,笑着道:“那是朕给说忘了。御史台的权力是有局限的,对很多事情无权处置,所以,需要御史台与廷尉府联合巡视。各监察御史,至少要配备三名廷尉府判官,以纠冤假错案,以定大小是非……”
钟繇这才明白,细细思索,道:“陛下,臣以为,应当加入刑曹。廷尉府负责审断,御史台负责的监察百官,刑民之案,须有刑曹查证。”
刘辩点头,道:“这件事,还得有人牵头,由刘协来办吧。”
钟繇注视着刘辩的侧脸,心里判断不准刘辩对于刘协的真正态度。
他也不敢乱猜,这种事情,向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上位能做不能说,臣子不可多言!
刘辩仔细想了想,又转头与钟繇道:“益州那边,做一些试探。”
钟繇肃色抬手,道:“臣明白了。”
刘辩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上了马车,道:“去六曹官邸看看。”
六曹等新官邸已经建的差不多,陆陆续续开始从宫里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