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肃色,道:“使君,不能给叛军时间,他们拖延越久,对我等越不利,还须速战速决。”
丁原心里不想,强行攻城,对他的士兵损失太大。
但他有‘把柄’在曹操手中,还指望曹操将来入朝为他美言几句,迟疑再三,道:“好。传令吕布,即刻攻城。”
吕布得到军令,没有迟疑,挥兵攻城。
攻城器械早已准备好了,一万人如潮水涌过去。
濮阳城准备的更为充分,箭矢如雨,石头,冰块,甚至是火油,铺满了城墙。
曹操见着,神情如常,与郭嘉对视。
郭嘉喝了口酒,静静观望。
不足半个时辰,丁原忍不住了,道:“孟德,增兵吧。”
他的一万人,根本攻不上去,眼见着搬运回来的尸体越来越多,丁原心疼的要命。
曹操狭长双眼冷芒跳动,淡淡道:“收兵吧。”
“收兵!”丁原不多想,直接大喊下令。
曹操没有多看,转身回营。
一见郭嘉进来,他赶走侍卫,低声道:“奉孝,你看出什么了?”
郭嘉面无表情,淡淡道:“错过了最好战机,桥冒等人怕是决意固守了。”
曹操顿时阴沉着脸,大骂道:“丁原老贼!坏我大事!”
他哪里不明白,丁原拖延了几天,错过了最佳攻城时机,现在桥冒等人准备充足,城内五六万士兵固守,想要攻下来,不说要付出多少士兵,单说耗时一长,他的粮草未必撑得住!
大好形势陡然转变,对他很是不利!
曹操怒恨不已,没有失去冷静,道:“奉孝,你还有办法?”
郭嘉喝了口酒,道:“要看将军那些信,能否起作用了。”
曹操转念一想,明白了——坚城从外难破,里面易破!
曹操坐下,看着一旁的纸笔,神色变幻不断。
夏侯惇、夏侯渊从外面进来,夏侯惇道:“孟德,我们又收降了三千人。”
兖州是彻底乱了,叛军不说,黄巾乱匪,各种匪盗层出不穷,没有一处是安宁的地方。夏侯兄弟带兵剿匪,每次都大有收获。
曹操没有理会夏侯兄弟,还在思索着濮阳城里可利用的人。
郭嘉看了两人一眼,拿起酒壶喝酒。
自从夏侯兄弟与曹操汇合,他们军队的数量一直在不断增加,从最初的两三万,已经膨胀了五六万。
但粮草非但没增,反而日益消耗加剧,哪怕压缩口粮也撑不过十日。
‘十日。’
郭嘉目中闪过一丝凝色,转身与曹操道:“将军,命军队环城而走,不断喊话,佯装攻城,昼夜不停。”
曹操神色一振,看向夏侯兄弟,道:“按照奉孝说的做。”
夏侯渊,夏侯惇两人抬手道:“得令。”
不等两人走出,曹操奋笔疾书,一连写了几封,而后递过郭嘉,道:“奉孝,你看是否可行?”
郭嘉接过来,仔细看完,道:“可。”
这些不是给那些叛军要员,是给濮阳城全体军民百姓的。
曹操闻言,道:“奉孝,濮阳并非坚城,若是掘土而进,是否可行?”
郭嘉对这种手段向来不信,喝了口,道:“可以一试。”
曹操从他脸上看出来了,放弃了这个想法,苦思冥想对策,同时将丁原恨的死去活来!
入夜,濮阳城东门。
夏侯渊率兵五千,一时敲鼓进击,刚到楼上箭矢范围,立刻又鸣金收兵。
来来回回,时断时续,令东门上一片紧张,不敢有任何大意。
另一边,夏侯惇带着兵马,环城而走,数百士兵齐齐大喝:“乱臣贼子,不得好死!降者不杀,概不追究!”
声音洪亮,震动如雷,在濮阳城上空回荡不休。
濮阳城内乱做一团,四处是喊叫声,更有火光在处处燃起。
濮阳城官衙。
臧霸浑身是血,冲到桥冒跟前,怒声道:“曹贼如此叫嚣,我等非要这般窝囊不可吗?”
桥冒与桥正容貌相似,只是更为沉稳,不慌不忙的道:“我已经得到消息,曹操的军粮撑不过十日。只要再等几日,曹操军困粮乏之际,便是你臧校尉立功之时!”
臧霸看着在座的其他人,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桥冒下手一个粗狂中年人,大声道:“桥太守,不如抽兵北上,与我黑山军一同攻破邺城,那时曹操追来,随我入幽州,自立一地,岂不逍遥自在?”
桥冒瞥了他一眼,道:“白校尉,黑山军真的能攻破邺城?”
白绕自信一笑,道:“汉室腐朽,民心尽失,如桥太守起事者,在冀州只多不少,攻破邺城,只是时间问题。”
桥冒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曹操必败。”
白绕也不多说,反正他要想走,谁都拦不住。
“任城国那边有什么消息?”桥冒看向右手边的王肱。
王肱道:“任城国相举兵相抗,怕是已与曹操勾连了。”
桥冒思索一阵,道:“刘虞还没有回信?”
王肱摇头,道:“据说鲜卑寇边,刘使君亲自率兵去辽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