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的在企鹅裙:酒肆耳灵伞起衣伞起)
有歹人放火烧了忠清伯府。
当日这消息便在京都传了个遍,有沈知渝的功劳,当然也多亏了满城乱窜的,祝霄的尸体们。
晋王雷霆手段,当夜便抓了七八位贼人,祝霄的消息很快,等凝潭来回禀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 晋王还真是会逮机会,那几个除夕夜里没牵连到的,这次抓全了吧。”
沈知渝说这话时刚刚睁眼,他还赖在那梦里待过无数次的寝殿里。
其实昨天半夜,沈知渝清醒后是想回自己住处的,五公主不与他人同寝,之前挨完打沈知渝爬也要爬回自己的屋子。
他不知道他的主人有没有这样的习惯,又觉得世上的权贵大抵都该是如此规矩。
他趴在床上,身后是艳红色的鞭痕,均匀规整,没一处破了皮。
公主的鞭子,比他以为的更有分寸。
他缓慢撑起身,牙齿咬紧嘴唇,屏住了呼吸,生怕牵扯到伤处扰了身边人清梦。
可哪怕是这样,他还是被轻轻按住了手。
沈知渝没有出声,只顺从的趴回来,他撑着下巴。借着夜色的遮掩,仔细看南棠的脸。
他想看出她是被自己吵醒了,还是压根没有睡。
南棠察觉到了那道视线,黑暗中她轻轻笑了笑,伸手去捂沈知渝的眼睛。
“公主。”沈知渝轻轻的喘气,用鼻尖去蹭南棠的袖口。
“疯了吧。”南棠轻轻给了一巴掌:“拿生祭的劲头上我的床?”
沈知渝……是没法清醒着再来一次的。
他自己也知道,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哑着嗓子说:“公主……我很喜欢。”
这句是实话,他近乎疯狂的眷恋着对方的温度,他无时无刻不想贴在一处,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依旧觉得遥远的心慌。
“冷……”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南棠看了看不远处噼啪的炭火,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这才意识到,身边的少年烫得吓人。
“发热了。”南棠的眉头皱了皱,她去摸沈知渝的被子,却只摸到了他的脊背。
少年的呼吸微滞,他轻轻的摇头:“没事的公主。”
之前他每日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在众多痛苦中,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南棠想出声招呼值夜的喊府医过来,可沈知渝却凑她凑得更近。
“别……别管。”他抿抿唇:“这身子很争气,一会就好了,真的。”
南棠伸手在他面前的床上拍了拍,沈知渝顺从的松了拄着下巴的手,枕着胳膊闭上了眼。
南棠便扯过被子将他裹住,只留下了鼻子和嘴还露在外面。
伤痕摩擦的疼痛有些微妙,沈知渝就将脸整个埋在了软枕上。
南棠有些无奈,她伸手在那被子上拍了拍。
“别憋死了。”
沈知渝这才偏了头,好一会他开了口,问得却是:
“您……这个时辰总睡不着吗?”
沈知渝知道,这话很冒犯,试图模糊主奴界限问一些更亲近更私人的问题,从来都是逾越。
南棠没有说话,沈知渝便又问:
“公主……您孤身一人来这世上时……害怕过吗?”
这话……便更大胆。
沈知渝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他也想知道那鞭子没有顾及时会不会一下见血。
他总是敏锐又谨慎,很少有任性的时候,可或许是这床被子太暖,纵得他更不要命了些。
他问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南棠会理。可片刻后,他听见了极清浅的一声。
“还好,我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沈知渝的心猛地颤了颤,他想抬头去看南棠,可少女的手正在他头发上轻抚。
沈知渝……不舍得抬头。
“主人身边有很多人,鬼族和妖族何止千年寿命,怎会让您孤身一人……”他换了个称呼。
南棠没再说话,沈知渝似有所感,好半晌他复又开口道:
“是……带不走吗?可是主人,您说会带我一起,不能睡过了……就不算数了。”
南棠便笑,沈知渝啊,当真有这世上最敏锐的心思和最灵透的脑子。
“哪怕带你去更残忍更痛苦的境地?”她问。
“是。”
“哪怕是无尽的混沌与黑暗,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南棠继续问。
沈知渝没回这话,而是问了第三个问题。
“您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不等南棠开口,就听沈知渝继续道:“我无论睡了还是醒着……都在想您。”
所以无所谓混沌,也无所谓黑暗,他脑子很好用,能在一片虚无中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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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着了
现在欠两章了
我要今天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