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盘体的选手们来说,在选拔赛当年参加的那些比赛,意义是比较特殊的,因为那些比赛将会成为他们能不能留在国家队的一个重要参考指标。
像周复卿和时雀这种在全球积分榜上名列前茅的选手,基本上都能得到免试,这些比赛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是锦上添花;但是对于绝大多数逃不开选拔赛试炼的选手来说,这些比赛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免死金牌。
所以,照理来说,现在围棋队里最应该紧张的人,要不就是接近退役的邱老大,要不就是刚刚入队的梦洲,再不济也得是成绩一直没有太大突破的安安。
反正不应该是时雀。
但偏偏,也不知怎么的,时雀在赛前莫名其妙的开始焦虑起来。
眼看着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时雀的状态却始终低于正常水平。
应指导急得嘴上都起疱了,连忙拉着时雀谈心:
“雀雀,你在顾虑什么。你直接说,看看我们能不能一起解决,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时雀想了想,有些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感觉自己也不是纯粹的紧张,而是变得更加谨慎了,可是这种谨慎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有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比赛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训练的时间太少让我有一点心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往在选拔之前,他们都会用各种方法来大肆宣传围棋队,也是时雀参加各项活动最多的时候。
然而今年,他的所有活动几乎都被自己暂停了,也就是说,他们只能靠实力靠成绩来传播围棋。
这很难。
时雀一会担心自己赢得不够漂亮,一会儿又觉得围棋的魅力本来就不是靠输赢的定义的。
他越想就越矛盾,七七八八的思绪碰撞到一起,自然就焦虑了起来。
时雀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了个总结:“总之,我就是感觉心静不下来。”
他甚至在想,要是周复卿在就好了。
那个家伙肯定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真正的困境。
不过他现在在外比赛,时雀肯定不可能用这点儿小事去打扰他。
于是时雀撇撇嘴,试图把周复卿的身影从自己的大脑中驱逐出去。
他对应指导说:“我自己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正好汇集在了一起,所以我才会心浮气躁。”
或许是因为他回答的太笼统,应指导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毕竟应指导本人是一个特别纯粹的人,有些一根筋。他下棋下得心无旁骛,很少有事情会抢夺他的注意力。
他也是成为了指导之后才知道,时雀他们为了好好的下围棋,是需要付出其他代价的。
应指导想了想,分析道:“既然你的困惑都来自于围棋,那么你不如试试,不下围棋,好好的休息一下。”
“啊?不太好吧。”
时雀自觉练习太少,这种时候让他去放松,他反而觉得有些罪恶。
应指导却说:“适当适时的放松,也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时雀:“……可是我这都快‘死到临头’了,还不好好练习,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应指导想给他找一个例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江胜星最合适:“你应该知道你师父有几年的时间,一直不停的打比赛,几乎参加了所有他能参加的大赛。”
时雀点点头:“嗯,我知道。”
江胜星和时雀一样,学习围棋的动机不纯,那几年拼命的比赛,就是为了在这个圈子里证明自己的存在,用最高调的方式全方位的展现自己。
“有一次,我在他决赛之前碰见他了。”应指导说,“那场比赛对他来说很重要,周围关心他的人都很紧张,他哥哥更是失眠了好几天。”
“结果就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一场晚宴上碰见了他和梁丘如野。”
时雀:“晚宴?他们去哪里干嘛?”
“当然是去玩的啊。”
应指导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我到场的时候,他正好在和伴奏的钢琴师打商量,问他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让自己弹两首。”
时雀震惊:“他居然还会弹钢琴。”
应指导扶额:“他甚至弹得特别好啊……”
时雀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江胜星弹钢琴的样子。
拜托!江胜星诶!他怎么可能会演奏乐器啊!!
时雀觉得他唯一能和音乐有关的技能,只能是吹口哨。
“最后,他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应指导看着快要石化了的时雀,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说,赛前适当的放松,是对比赛有帮助的。”
时雀之前宣传工作和比赛穿插在一起,在他看来可能都是在工作,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压力疏解。
在录制那些七七八八的节目的时候,他的思绪就完完全全的集中在节目上了,或多或少的把他从围棋的世界中抽离了出来,反而让他的思绪得到了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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