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落在后头的可欣忍不住笑出声。
“赶紧起来吧,小姐没生你们的气,该干嘛干嘛去。”
将仆人轰出堂屋后,可欣端着茶盘走上前,“小姐,泡了您最爱的龙井。”
可莹走过去,帮可欣摆茶盏。
傲雪要扶沈娇娇落座,被对方抬手制止了。
“去后头的小榻上说话吧。”
堂屋被一面雕花大屏隔开。
前面是摆了许多圈椅、谈事情的地方,后头则是女眷平日里聊天的,有一张可供休憩的小榻。
沈娇娇很少在堂屋窝着,一般是在东厢房。
但她想到宁姑姑稍后可能会过来,干脆就留在堂屋好了。
几个丫鬟见状,连忙进里头收拾,在榻上放了一张小桌,甚至命人送来几碟点心。
沈娇娇坐上小榻,朝她们招手,“上榻,陪我说说话。”
可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
若是在东厢房里,旁人轻易看不见的,她们也就上了。
可这是堂屋……
哪能这般不讲规矩?
“快点,我有正事要问你们呢。”她皱起秀眉,“傲雪你来,我且问你,身子可还好?”
傲雪只好走过去,坐到她身旁。
可欣可莹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在两人对面落座。
她们还不知傲雪以身犯险,故意染上瘟疫,此刻听自家小姐这样问,都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我一切都好。”傲雪说。
“一切都好?若不是钱老跟我说了这事儿,你打算瞒到何时?”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傲雪察觉出她的怒意,连忙安慰道:“再说了,钱老医术高明,我早就恢复健康了……”
她撇撇嘴,不吃这套,“少在那混淆视听,你刻意染上瘟疫时,可曾想过万一钱老治不好可怎么办?”
“怎么会呢?”傲雪反问,语气异常果决,“当时我们已经确认祛寒汤药是有效的,只是患者无法确切表达他们对身体的感受……”
沈娇娇不耐烦的打断傲雪。
“那也无须你去犯险啊!钱老身边这么多人,凭什么让你去?”
傲雪微微一愣,旋即抿唇轻笑。
“那小姐想让谁去?”
“让……”
沈娇娇被问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让仆人、药童等人去以身犯险吧?他们身份低微,即便是死了也无所谓。
可她对面还坐着两个丫鬟呢……
二人听见,说不定又要多想。
“小姐,我知道您很关心我,担忧我的安危。只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且我已经平安归来了……”傲雪故意装出一幅讨好告饶的模样,“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我一定不这样干。”
她注视着傲雪,半晌才点了头。
见她没说话,傲雪张了张嘴,有些手足无措。
对面两个丫鬟也听懂了她们的谜语——傲雪在外头研究瘟疫时,故意染了病,自家小姐得知此事,十分生气。
而傲雪的话又叫小姐尴尬……
可莹心似明镜,当即开口劝慰:
“小姐可不要钻进死胡同里,您的想法没有半点错处。旁的不说,若有危险之事叫可欣去做,我也是不答应的。
“凡事有个亲疏远近,我与可欣关系亲近,怎舍得叫她涉险?若是旁人能够代劳,我自然心里高兴。
“您心疼傲雪,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心里头清楚着呢。不过您着实不必过于担忧,钱老在呢,怎么着也能将傲雪全须全尾还回来呀。”
傲雪感激地看了可莹一眼,连连点头,“是呀是呀,我知道小姐是心疼我呢。”
说着,用力握住沈娇娇的手。
“小姐,我平平安安归来了,你就将心安安稳稳放回肚子里吧。”
沈娇娇这才高兴了些。
她回想起方才在青晖院时,自己也问了钱老为何不阻止傲雪。
想必当时钱老转移话题,就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吧。
一时间,她心底多了一丝无奈。
瘟疫一事,就这样轻轻揭过。
傲雪突然将手搭在沈娇娇的手腕上,细细替她把脉。
她早就习惯了傲雪时不时摸一把她的脉搏,索性将手伸过去,由着对方动作。
“钱老方才也给我把脉了,说我脉象很虚。”沈娇娇说。
傲雪指尖微顿,飞快抬起眼眸扫了沈娇娇一眼。
“你这脉象确实有点虚。”
说着,示意她将另一只手也递过来,再次仔细号脉。
这脉像……越看越惊人。
傲雪心头直打鼓,忍不住问起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钱老替沈娇娇取了蛊虫、去除体内余毒后,傲雪曾替沈娇娇把过脉,那时的脉象还比如今强健。
这副身体不该这么虚弱。
除非又经历了什么……
听见傲雪这样问,沈娇娇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奇怪,你怎么跟钱老问了同一个问题?”她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探究地看着傲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