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低下头,搅着手指不吭声。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孟绾跟蒋宜传出去的,她那点名声估计全被败坏了。
先是在梅庄险些失了清白,后是慕容紫大摇大摆上门求娶她这个已婚之人,再接着就是这个。
在自个儿府上都能被人掳走。
不用派人去问,她都能猜到外头会怎样传她。
左不过水性杨花这类。
“是我没有防备,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孟珲淡淡道。
沈娇娇摇了摇头,“不,是我轻信了旁人,与义兄没干系……”
“哈哈,她说与你无关哦。”
钱老幸灾乐祸地捏起茶盏,一边抿茶,一边笑嘻嘻看着两人。
孟珲侧首看向她,眼眸微眯。
“我哪有!”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瞬间炸开了毛,“你这个老头,不许胡说!”
钱老没搭理她,优哉游哉饮茶。
沈娇娇被盯得心里发毛,又气钱老没事招惹义兄,连忙将话题拉回来。
“我被人掳走,同傲雪不愿意跟着你学医有什么关系?她分明是瞧不上你。”
钱老不吃她这套,逮着这件事继续说:“有关系啊,她就是怕孟总商护不住你,才不肯跟我走。”
沈娇娇:“……”
能不能别提护不护了!
万一惹恼了义兄……
见她语塞,说不出话来,钱老哼哼唧唧道:“我也着实担心你的安危,这两日顺手给你配了些药,你拿着吧。”
他掏出几瓶药,放到桌面上。
“名字都写在瓶子上了,不懂的就问傲雪,我都告诉她了。”
沈娇娇飞快扫了一眼桌上的药。
解毒丸、清心丸、一号毒药、二号毒药……
果然是看名字就知道用途的药。
“多谢钱老。”她毫不客气地将药瓶都收入囊中。
钱老神医给的药,定然跟市面上的不同,也许非常有用。
她才不会傻傻推脱出去。
见她举止大大方方,钱老心里头的别扭劲儿总算全都散去,不再同他们怄气。
“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这丫头既然先前被掳走,应当受伤了吧?
不然孟珲这小子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竟然还舍不得让沈娇娇走两步去前院,非得让他个老头子踏雪前来。
“啊?为何要把脉?”
她嘴里问话,手上动作却不停,迅速将手放到桌上,又搭了一条手帕在手腕上。
钱老没说话,替她细细把脉。
“咦?”钱老那对灰白色眉毛高高挑起,“这脉象……你用过什么药吗?”
沈娇娇摇摇头,“没用过,醒来后就喝了您上回开的汤药。”
“身体很虚,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靠喝药效果太慢了。”钱老收回手,“下昼我去给你施个针吧。”
“好。”她乖巧点头应下。
钱老扫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说完扭头看向孟珲,“孟小子,我有要事要跟你说。”
“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沈娇娇鼓起脸,有些不高兴。
瘟疫一事,她也是知道的呀。
钱老为何要避开她?
“不能让你听的事情,多了去了,快些走吧。”钱老不惯着她,连连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她回头看向义兄。
“娇娇,听话。”
孟珲站起身走到她座位前面,将她拉起,又细心替她戴好帽子,整理好外袍,这才喊了外面的玉竹进来。
见义兄也不肯让自己留下,她丢下一句‘走就走’,气冲冲离开。
等人走远后,钱老直勾勾盯着孟珲,声音中带了一丝怒意。
“怎么回事,她身体怎么虚成这样?是不是染过瘟疫?”
孟珲叹息一声,“我不知道。”
那两日沈娇娇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只是听见她云淡风轻地说,被庆王推倒在地,好像撞到腰了,随后又跌落悬崖。
好在慕容紫一直护着她,没受什么伤。
紧接着就是落入土匪窝……
这些倒不算什么大问题,除了郊外农家那里。
那群土匪全都无一幸免,被农户家小子传染了瘟疫。目前已经死了两个,其他人也没见好,都在苟延残喘。
“难怪……”钱老摸了摸下巴的山羊须,眼睛微微眯起,正在思考着什么。
“娇娇回来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热,等她醒来后,看上去还挺精神的,我以为是您先前给她的驱寒汤药起作用了……”
“这不可能的,她大病初愈,体质比寻常人要差上许多,哪会没事呢?”
钱老沉吟片刻,总算想通了关键。
“驱寒汤药确实有用,能前期预防瘟疫。沈娇娇她是喝了汤药后,还染上瘟疫,只能说明……驱寒汤药不一定有效。”
孟珲敏锐察觉到钱老的未尽之意。
瘟疫的治疗药方并未完全研制好,甚至变得愈发棘手。
“这个药方还能不能推出去?”
如果不尽快将药方推出去,那些得了瘟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