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珲抬脚走到沈娇娇身边,替她理了理衣领,又拍了拍她的肩头。
“别紧张,我没有查到。”
沈娇娇皱了皱眉,“什么叫没有查到?”
“前朝太医吴院首的后人服毒自尽了,我们没能将他救回来,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不会放过他,才会选择赴死。”
“死了?”
“对,死了。”
“那……下毒这个事情……”
孟珲轻笑一声,“娇娇,我有的是办法查出这些事,你不必担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门口。
门外就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沈娇娇自然是相信义兄的能耐。
孟家的商业版图能拓展这样快而稳,义兄功不可没。
若真想查出多年前给她下毒的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比如,查一查这个吴院首后人在哪里任职,期间都与谁接触过,与谁关系较好,并拿到此人的家庭住址。
再比如,查一下此人留下的物件,是否跟义母有过接触,查义母的身边人。
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找到幕后指使。
“那大厨房给你送相克食材这件事呢?你有没有去查?”沈娇娇问。
孟珲点点头,“自然是有的。”
“也是这个人出手?”
“是他,大厨房的人我已经换过一批了,你且安心吧。”
“好,那我就放心了。”她彻底松了口气,抬手就要推门,被孟珲握住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汤婆子给你。”
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凉掌心中多了一只暖烘烘的汤婆子。
正前方的门,被男人伸手推开。
一阵寒凉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
天空中飘下朵朵雪白,朝两人席卷而来,又很快飘落在两人脚边,不多时就融化成一滴水珠。
室里温度高,雪花存不住。
沈娇娇缩了缩脖子,没等她将脸埋进衣领处,孟珲替她将外袍的帽子给拉了起来。
“走吧。”
说完,男人率先往外走。
她弯了弯眉眼,心安理得地将手揣进袖筒,里头还握着那只汤婆子,跟着走了出去。
孟珲怕她着凉,干脆派人去将钱老请来,让她在青晖院的堂屋等着。
不稍片刻,钱老深一脚浅一脚地来了。
见两人对坐,舒舒服服喝着热茶,老人家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可怜我大冬天的,跑来跑去,连口热茶都没有。”
两个年轻力壮的人,居然叫他个老头子来回奔波……
没有心!
沈娇娇赶忙起身,亲自扶着钱老入座,又替他斟了一盏热茶。
“钱老,您请喝茶。”
钱老傲娇地扭过头,哼了一声,将她晾在一旁,不肯接过茶盏。
孟珲看不过眼,一把将茶盏推到老头面前。
“差不多就得了,娇娇身子骨弱,还要她伺候你不成?”
钱老立即伸手护住茶盏,生怕茶盏倒了,里头的热水溅他一身。
“就会欺负老头!我救了她的命,她伺候老头子喝杯茶怎么了?”
说着,还故作委屈地低下头。
“义兄!你当心些!”沈娇娇瞪向孟珲,拿眼神谴责他不该这样无礼,“钱老说得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给他倒这盏茶的。”
见孟珲挨骂,钱老心里高兴了,在沈娇娇看不见的地方朝他做了个鬼脸。
孟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老顽童,不发一言。
等三人重新落座,沈娇娇捧着汤婆子,问起钱老近几日遇到的事情。
“钱老,您老身子如何?傲雪她怎么样了?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呢?瘟疫的扩散止住了没?”
钱老正了正脸色,认真回答道:“我身子一向硬朗,你不用担心我,傲雪……她染上了瘟疫。”
“什么?!”
她倏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钱老。
“怎么会染上瘟疫?!她不是一直跟着您吗?怎么可能染上瘟疫?”
钱老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别急呀,听我说完。”
“哎呀,那您快说呀!她到底怎么了?我都快急死了。”
“没事,她好着呢。”钱老见她急得直跺脚,不敢再卖关子,连忙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钱老跟傲雪离开孟府后,来到了孟家在城北的一处宅院。
附近居住的人较多,染上瘟疫的人也多,是最佳的试药点。
两人抵达宅院没多久,很快发现宅院里伺候的仆人同样出现了风寒症状,连忙在院里设置了一个观察区。
所有染上风寒的人都居中住在观察区。
还没安置妥当,孟珲又派了人手前来帮忙。
傲雪十分勤快,不仅陪钱老看诊、记录病人的病情,还要肩负起煎药、施药的工作。
很快,他们发现钱老先前留给沈娇娇的御寒方子似乎有效,对瘟疫有一定的抑制效果。
但喝过药的病人不能很好地跟大夫讲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们也就无法精确调整御寒方子的剂量。
于是乎,傲雪决定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