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记错了,您的赐婚旨意上可没有池霜霜的名字...”池晏站在厉画亭身边,语气不紧不慢。
厉惜年眉头紧皱,仔细回想发现还真是。
他的赐婚圣旨下的极为潦草,连名字都懒得添,他打心里没把池家当回事,赐婚不过是他羞辱厉画亭的手段。
池家子女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嫡出子女均是一无是处,庶子上不了台面,在家里不得宠。
厉惜年自然不在意谁嫁到摄政王府。
反正不管嫁过去的是谁,都够给厉画亭添堵的。
谁知道鸡窝里竟然真能飞出金凤凰,池晏本人跟传闻中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看着眼前风姿卓绝的人,厉惜年心里又一阵不忿。
厉画亭看着皇帝的脸色,弯着眼睛看着笑了:“说起来臣弟还要多谢陛下,若没陛下赐婚,臣弟去哪找这么合心意的王妃啊,在此多谢陛下成全了。”
厉画亭眉眼含春,一副被滋润的很好的模样。
......
池晏记得昨日答应过的,一定要好好配合,于是身子一歪,靠在厉画亭身上。
跟着应和道:“王爷说的是,多谢陛下赐我良缘。”
池晏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有距离感,他突然这样,就像冰雪融化一般撩人心弦。
别说皇帝,就连厉画亭都没反应过来。
大殿上安静如鸡,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许久之后,皇帝才从牙缝挤出声音:“如此甚好!”
皇帝今日召他们进宫,本意是想看看厉画亭有没有被气的半死,以及新王妃有多失仪。
可惜到最后笑话没看成,反倒把自己心堵死了。
在看到池晏之前,他从没对男人动过心思,即使大夏朝并不禁男风,厉惜年也始终认为还是女子好些,可以为皇室开枝散叶。
跟男人在一起纯属浪费时间,没有任何价值。
但是现在他似乎改变了想法。
这样的人,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池晏的美貌毋庸置疑,但他身上那份不动如山的气度,才是最让人心动的。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从没有人勾起他这么强的征服欲。
厉惜年更加盼着摄政王快点死,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厉画亭还不打算放过他,意味深长笑了一下。
看着皇帝手里的筷子道:“陛下怎么不吃啊,是这饭菜不合胃口吗?”
池晏还在努力‘配合’,闻言给厉画亭夹了一块牛肉。
......
皇帝深吸口气,装都懒得装了,放下筷子扔下一句‘饱了’,转头就走。
孙公公赶紧跟上去,还不忘回头看看王爷和王妃。
不由得感叹,这俩位站在一起还挺搭,真是一对璧人。
池晏目送皇帝拂袖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发出冷笑,“这就走了?真不经逗!估计是看你状态不错,没有被赐婚的事气到,所以自己先破防了。”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厉画亭没说话,安静的把池晏夹到他碗里的菜吃完。
他跟厉惜年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在想什么,没看到自己病重,厉惜年纵然失望,但绝不至于如此失态。
厉惜年今日这么反常,是因为池晏...
他看池晏的眼神毫不掩饰,各种欲望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池晏整个人笼罩。
厉画亭扔了酒杯,在琉璃盏四分五裂脆声中站起身,对池晏道:“回家吧。”
池晏也吃的差不多了,这皇宫里的饭菜实在不怎么样,也就一两道菜还勉强能入口。
“赶紧走,这饭局无聊的要死。”
两人相携而去,身后远远传来皇帝怒吼声,掺杂着杂碎东西的巨响 。
池晏:......
两兄弟都喜欢砸东西,真是的...
回去的路上,池晏因为早起昏昏欲睡,厉画亭则是一动不动坐在原地,连书都不看了。
从前他没有牵挂,只想着尽全力让大夏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战火纷扰。
让将士们的日子好过些,能论功行赏,不再被剥削。
所以能活到哪天,他心里并不是太在意,只要活着的时候尽力也就是了。
哪天生命走到尽头,这一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但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池晏...
让厉画亭多了一点不易割舍的挂念。
本想着等他死后,整个王府就是池晏做主,皇帝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也不会为难他。
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
皇帝看上池晏了,眼里的占有欲浓的都快溢出来,一旦有机会,他会想方设法霸占池晏。
到那时候,没有人能阻止厉惜年。
他看着池晏酣畅的睡颜,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不甘和担忧。
池晏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厉画亭心中多么焦虑,马车到了王府门口才悠悠转醒。
“回去记得洗洗脸,口水都快流到本王身上了...”厉画亭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就来气,忍不住挖苦一句。
池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