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下意识看了一眼袁碧青。
“放心吧,导演绝对靠谱!不靠谱您可以把我后面的戏份全删掉。”袁碧青拉过导演,小声坚定说道。
导演:……
他一点没感受到这话里的诚意。
都已经是山穷水尽时候了,要是再不靠谱,整套戏都没了,她一个女三号的戏份删不删的,又有什么不同?
不过吐槽归吐槽,怀疑归怀疑,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导演面上不敢流露出什么,还是大师前大师后敬着江谣。
导演的态度由不由衷真不真诚江谣并不在意,反正只要酬劳是真的,就足够了。
“导演,别说虚的了,直接说事儿吧。”
时候不早了,早点干完活,早点完事。
这想法跟导演的不谋而合,导演叹息一声,开始说事。
“其实我们剧组里起先还是挺太平的,有一天突然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忌讳,就开始频繁出事了。
我们这套戏里,有一个男主角被陷害入狱受刑的戏份,就在把绳索套在脖子上往后拉,类似于绞刑那种。
那天我们正好拍到这一段,一开始拍的时候,就感觉男主角演的特别好特别逼真,就跟真的受刑一样,双眼赤红满脸痛苦,挣扎不止……
所有的身体语言,面部表情都是对的,演得比真的还真。
但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不对劲,发现男主角是真的被勒住了,这才上前解开他脖子上的绳索……”
说起这事,导演还心有余悸,“就差一点,男主角就差点死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他边说着,边调出那场戏的拍摄视频给江谣看。
江谣看了眼,看见男主角脖子上缠了一圈浓郁的黑气。
要不是当时现场有旁人在,男主角指定当场就嘎了。
江谣看向袁碧青。
袁碧青摇头。
拍这场戏的时候,她正在房间休息,也是事后听人说起才知道的,是以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男主角经纪公司那边当场就要让男主角辞演了。
前面就已经经历过一次换角,要是男主角再走,这戏真的就告吹了。
我是求爷爷告奶奶,加上男主角当初出道第一部戏就是我拍的,人家多少还念着点香火情,这才勉强答应留下来,但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不用他们交代,我也不允许啊!
每天都盯紧剧务那边,让他们一定仔细再仔细,小心再小心,不敢出半点错漏。
就这样消停了几天,我还以为没事了,结果女主角又出事了,这次出的事就更吓人了。”
导演说着又调出另外一段影片。
还是刚刚那位撞鬼的男主角,这次他没那么惨了,不再是悲催的受刑戏,而是跟女演员美好的感情戏。
俊男美女,花前月下,男女四目相对,气氛暧昧,男女演员在屏幕上深情相拥亲吻。
然而下一秒,画面陡然变化,女演员仰首亲吻着的,骤然从俊俏的男主角,变成了一个神容诡异的纸扎人!!
紧接着是一阵惊叫,画面剧烈摇动,什么也没拍到了。
“上次的事还能说是意外,男主角秒变纸人,这是百分百的闹鬼,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人心惶惶,戏也没办法好好拍下去。
我前后也找了不少大师,每一个都跟我保证绝对没问题不留后患,但一开工就又怪事连连。
这下子多少香火情、人情都不管用了,演员闹着要退组,工作人员闹着要罢工,投资方也说要撤资……”
导演目光灼灼地盯着江谣,仿佛溺水的人看见水面飘来的浮板,祈求道,“江大师,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您一定要帮帮我。”
江谣没回答,看看袁碧青这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袁碧青眉间若蹙,“后面那场吻戏,我当时就在一旁看着,确实感觉到有股鬼气流动。”
导演闻言惊讶,“碧青,怎么你也会懂这些啊?”
袁碧青尴尬一笑,“只是知道一点而已。”
导演抱怨,“怪不得你有门路给我介绍大师呢,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
“主要是我也不太知道具体情况,而且这事我也觉得挺怪的。”
“怎么个怪法?”导演追问。
袁碧青道:“这事怪就怪在,要说是剧组闹鬼,我平时也不觉得这里哪里有鬼气,可要说没鬼,戏一开拍,我偶尔又能感觉到鬼气流动。”
“你这么说我也好像有点感觉,这些天剧组不拍戏的时候,是挺太平的,可一开机这又不行。”
导演若有所思,“难道是那鬼不喜欢我们开机拍戏?”
袁碧青茫然,这点她也没想明白。
可惜对方修为比自己高,也不是经常出没,自己也找不到问个仔细。
江谣盯着两段视频又看了一遍,有所发现,“你们有没有想过,不是剧组闹鬼,而是鬼闹演员?”
“闹演员?”导演一怔。
“没看错的话,这鬼是冲着你们剧组的某一个演员来的。”
江谣指着视频上两个热烈亲吻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