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牟超有些释然,目光畅然看向墙壁,“我也知道自己平时比较阴沉,要么就是找导员帮我安排勤工俭学的工位,不过谢谢你们能听我说这些,说出来心里可舒服多了。
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可能再过几年,也可能像我两个姑姑一样到三十几岁……”
李塘和室友刚想安慰他,却听到旁边的人说道,“不一定。”
牟超和沐枫都看向了开口的白简宁,“什么不一定?”
“你不一定会早死。”白简宁说,“你说你爸并没有像你爷爷一样,把所有的步骤做完,过程就被终止了?”
牟超点头,“是的,我妈看不下去了,冲进来把我救走了,现在也是我妈偷偷塞钱给我,不然勤工俭学的钱确实不够用。”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
白简宁说,“你把你掌纹给我看一下。”
李塘也反应过来,用手肘捅了捅牟超,“快给他看看,说不定有救呢!他可厉害了!可是有名的道士!”
沐枫假装咳了两声,瞥向了李塘,压低了声音说,“道家民间分支,不算道士……”
李塘点点头,“对对对,不是道士!就是家里有山头的大佬!哎呀!你踹我干嘛?”
说着看向了沐枫。
李塘被沐枫这一踹凳子腿,本来喝了酒就不稳当,塑料凳腿又软,要不是眼疾手快,自己差点一屁股滑到地上。
沐枫收回了伸出去的脚,假装是不小心,“不好意思,怪我腿长。”
李塘重新坐好了,挪了挪位置,和沐枫保持距离。
牟超将信将疑地把手递到白简宁面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还有救吗?”
白简宁已经懒得解释自己不是道士的问题了,他仔细地看了看牟超的掌纹,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随手从兜里摸出来几枚铜币和一小块龟甲。
沐枫惊讶,“这东西你还随身带着呢?”
“吃饭的家伙嘛。”白简宁笑着对他说,又转身吩咐其他人,“我记得外面好像有棵槐树,你们去帮我折一段树枝来,要枝头最嫩的三四寸。”
“行嘞,你等着。”说完,李塘和他室友就噔噔噔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老板娘就看到跑出去的两个小伙,抱着一大根树枝又“噔噔噔”跑回了包厢,心想怕不是喝多了发酒疯。
白简宁折下了一段枝条,“这一截就够了。”
沐枫几乎凑到了他手边,认真地看怎么扶乩。
只见白简宁端坐在椅子上,身体呈独特的端正感。
他把枝条泡进了酒杯里,然后用它代笔,做掐诀的手势,在空的桌面上画出了一长串奇异的符号,像是字符又似是纹样,最后一笔落成。
随后将手里的铜币扔出,两枚铜币清脆地撞击在一起,落在龟甲凹陷的壳里,接着保持快速旋转不停。
此时龟甲空白的内侧骤然间浮现了一道道细小的纹路,仔细一看更像是树叶的脉络纹理,沿着龟甲自身的结构攀爬,最后形成了一个玄妙的字符。
随着“啪嗒”一声,两枚转动的铜币终于停了下来,落在了底部。
而那个字符也随之消散了,像是溶解在龟甲内部。
李塘挠了挠头,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什么,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白简宁已经收了东西,端坐的姿势一松,“不用担心,你的寿数还在。”
牟超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没事了?我不会早死吗?”
白简宁往椅背一靠,又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姿态,“你没事了,我给你算过了因为借寿的过程被终止了,所以并没有被借走寿数。
不过对你自身还是有影响的,自那之后你应该是大病了一场,而且之后的几年会霉运缠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走路摔一跤这种。”
听完这些的牟超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我后来生病休学在家了大半年,我妈怕我爸还有借寿的心思,就把我送回了外婆家。
再后来几年确实一直很倒霉,走在路上树枝都能掉下来砸头上,打饭到我了就没菜了。”
他有点喜极而泣,本来自己并不相信这个同龄人算的命数,觉得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没想到他算的是真的准,让人不由得相信了大半。
沐枫又想到了什么,“那么借寿过程被中断了,而且东西也被烧了,他爸是不是再也不可能找他或者找其他亲人借寿了?”
白简宁说,“嗯。本就是钻了亲缘的空子,如果真的不限次数,那大概世间都乱了。”
牟超愣了好一会才从喜悦中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那我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怕他们了!太谢谢您了!太谢谢了!”
说着就要给白简宁跪下,然后被身旁的人拉住了,只得一杯又一杯的朝他敬酒。
几个人在小馆并不明亮的灯光下觥筹交错,直到沐枫一看时间,快到宿舍关门的时间了!
才匆匆结了账,往学校赶去。
沐枫并没有喝多少酒,毕竟这么多人喝傻了,总得有人负责把他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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