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觉得自己如此卑微,如此绝望过。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安乐,赶紧住手,你疯了,那可是朝廷命官。”
迟云依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迟景和,对闫枭道:“先把这个说话之人的舌头给本宫拔了!实在是太过聒噪。”
闫枭连忙放下手中的一小节舌头,以最快的速度就出现了说话之人。
迟景和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感觉这个世界的癫狂了。
“安乐,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你的皇兄。”
迟云依在马车之中并没有任何动作。
锵!
叮咚!
武器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迟景和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死的越来越多,不得不给暗卫打了个手势。
而迟景和的暗卫一出动,闫枭刚开始还能游刃有余,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
可闫枭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求救。
春花秋月在马车里面看的着急。
那英俊的少年本来身上就有伤。
如今怕是伤的更重了。
但自家殿下没有出声,她们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瞅着。
噗!
闫枭被其中一个暗卫打的吐血,连连后退。
迟云依这才抬起手,给自己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迟景和眼看着那个伤了自己好几个手下的少年,被突然出现的暗卫一把护住。
气的他直接给手下下了绝杀令。
就在这时,迟云依慢慢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那个暗卫拿着刀刺向闫枭的时候,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闫枭的面前。
她脸上的戏谑让迟景和赶紧大声阻止:“赶紧停手,别伤了安乐公主。”
那暗卫这力道包含着自己的内力,突然接到停止的命令,他使劲儿控制自己的力度,向旁边儿一转,硬生生的给自己憋出一口血来。
迟景和皱着眉:“迟云依!你是不是疯了?你今天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找死吗?”
迟云依笑着回头看向闫枭,从怀中拿出一颗伤药,就着手帕掰开了闫枭嫣红的薄唇送了进去。
“本宫倒是不知道敬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管闲事儿?”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伤本宫的人。”
“敬王在朝堂之上,这是管闲事儿管多了?”
“如今也改不了自己的这个毛病?”
迟景和脸色阴沉的看着旁边越聚越多的百姓。
如果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刚刚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收手。
这也就是迟云依敢站在闫枭面前的原因。
“安乐!明明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谋杀朝廷命官,皇兄也只是不想让你犯下大错,这才出声阻止!”
“没想到你居然连皇兄的舌头也要拔,真是恶毒!”
迟云依拿着手帕轻轻擦擦闫枭嘴角的血迹,轻笑出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要谋杀朝廷命官了?本宫只是想要给这个屡次出言不逊的人一个教训而已,难不成本公主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而且本宫也不知道这个爱管闲事儿的人是敬王殿下,如果本宫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如此!”
迟景和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但旁边这么多人呢,他也不能太过计较,可是今天他带出来的手下那都是他的心腹爱将,以后都是要送去南方那边儿施展一番宏图的,不能丢了面子。
“安乐!不管怎样你的人伤了本王这么多人,你必须今天给本王个交代。”
迟云依笑着回过头来,那张美丽的脸上全都是不屑,“你让本公主给你一个交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妓生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什么王爷了!?”
“如果不是先皇母后仁善,你怕是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能在这儿跟本宫叫嚣?”
“别以为你手下牵了几条狗,就能在奉天为所欲为。”
“奉天现在还是我皇兄的天下。”
“等什么时候成你敬王的天下,再过来跟本宫叫嚣。”
“春花秋月,把他扶到本宫马车上,好吃好喝的给我养着,如此能打的功臣,以后可要给我护好了。”
“遵命,公主殿下。”
春花秋月赶紧将虚弱无比的闫枭,直接抬到了迟云依刚刚坐的马车。
迟景和简直要被气死了。
这时,一道十分熟悉的女声响起,“公主殿下未免太过霸道了些!敬王殿下也是皇家血脉!与您也不差什么,他的出身也不是自己能选的。”
“丽太妃如果能选择的话,也想要成为如同孟太后那样的身世。”
有第一个开口的,就有第二个开口的。
“是呀,公主殿下,敬王殿下也是为了你好,结果你一上来就要拔人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在公主府养成的习惯呢。”
“安乐公主,你身为女子而且还是一国公主,就要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可如今我们却没看见什么温良,只看见了恶毒和嚣张跋扈。”
迟云依停住想要离开的脚步,转过头来看见那些人微微挑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