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什么,但说无妨。”
青年御医满脸纠结之色:“后宫内受了酷刑但没有死去的妃子太多了,就算没受伤的,也跟疯了差不多,平常您看见能出来走动的,都是难得的身心健全人。”
“像微臣这种御医,进去会被包围的,她们都想治病,你带我进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祁嫣倒也理解御医所说,不过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阿愿,你去寻一件侍卫的衣服,借给这位御医穿。”
御医脸色惨白:“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他正直好年纪,也不想平白无故送了姓名。
“要不这样,我去请奏北堂殊,他若恩准,就让他派一队侍卫保护你,可好?”
话说到这份上,御医只得同意,毕竟这天底下跟对陛下直呼其名的只有她活着了。
这件事阿愿不方便去问,毕竟一个传话的人很容易表露错意思,祁嫣便亲自走了一趟。
北堂殊正在书房中批阅奏折。
与寝殿内专门空出来的小书房不同,这间书房是君王专门用来处理朝政接待大臣的地方,装潢大气,名画古物有序摆放,处处透着矜贵。
而在桌案对面,房间的另一端,便是一张巨大的长桌,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玉玺。
每个国家的玉玺都包含着这个国家的特色,所用的玉料不同,雕刻的形象也不同。
形态各异的玉玺规规整整摆放了满满一桌,莹润的玉在阳光下散发着清辉,而清辉中,埋葬着不知多少骸骨。
北堂殊抬起头,见她在门口看着那些玉玺怔怔发呆的模样,便道:“过几日去淮州,将隗国的玉玺补上来,但愿隗国玉玺如你所言,可将其余的都比下去,孤倒要看看,它是不是世间最好的。”
“一定是的。”她斩钉截铁道。
“过来。”北堂殊放下奏折,玉冠下容颜俊美无俦。
她绕过桌案走到他身旁,一把被他捞在怀里,被他揽着坐在他的腿上。
“你很少来,有事?”
北堂殊的声音响在耳旁,薄唇几乎与她的耳廓相贴,他漫不经心的语调缱绻着暧昧,令得她耳朵有些发痒,于是缩了缩脖子。
“我想带御医去后宫,给那些残喘的妃子看诊。”她说。
北堂殊狭长的眼眸平淡漠然,“她们的死活无所谓了。”
“可是,活着也是折磨的,瞧着怪可怜的。”她叹息着,语气难过。
北堂殊只觉得好笑,“你难道不觉得那些惨叫声悦耳吗?”
她沉默下来。
见她不说话,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像极了耷拉着耳朵的猫儿。
如今这只猫儿不会对他动牙动爪,只是偶尔骂他几句,挨骂挨多了他也就习惯了,这会儿收着爪子的她怎么瞧怎么顺眼。
“准了。”
他用毛笔戳了下她的脸蛋。
笔杆陷入软软的脸蛋里,白里透红,看着可口。
她讶然,随后欣喜:“你能理解我的怜悯太好了,到时候你派给我一些侍卫,以防万一。”
“嗯。”
北堂殊注视着那张一开一合的粉嫩嘴唇,也没听清她说什么,扣着她的后脖颈,倾身吻了上去。
他咬住她的唇瓣,与她唇齿纠缠。
空气越发稀薄,呼吸渐渐急促。
他试着解开她的衣衫上的细软布绳。
“别在这,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按住他的手,向后缩着。
“正元殿都……”
他话还没说完,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我先去后宫了。”
说完,她如矫捷的兔子从他的怀里跳下去,捂着衣衫往外跑。
北堂殊心中并无半分怒意,如今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有意思。
他看见她还没走到门口,又慌慌张张跑回来,“那个,给我分些侍卫保护安全。”
北堂殊点了点头,道:“流影,玉碎。”
话音刚落,便不知从哪出来一男一女两个暗卫跪在一旁。
祁嫣心跳骤停。
祁嫣:北堂殊到底有多少暗卫藏在周围保护他?
D77:【根据故事内容,暗卫有很多,但检测不到,因为都不是关键人物。】
有这么多人贴身保护,想动手刺杀他果然困难。
可是祁嫣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祁嫣:那岂不是每一次我和北堂殊……的时候,都有很多人看?
D77:【理论上来讲,是的。】
“……”
谁懂,好社死。
北堂殊注意到她在流影和碎玉出现之后脸颊绯红,便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了。
他低低笑出声,“我身边的暗卫皆是自小训练受选拔提上来的好手,比那些侍卫厉害,让他们跟着你去吧。”
“好。”祁嫣尴尬地飞奔逃离。
有了北堂殊的批准,祁嫣带着御医前往后宫。
那后宫的宫门透着血迹留下的暗红,从宫门向内部看去,大殿前的宽敞院子荒芜破败,明明已是夏日,却透着森森寒意。
忽然,一个女子嘶吼着朝她扑来!
那女子满脸坑洼,如被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