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7娓娓道来——
北堂殊乃是宫里的次子,按理来说地位尊贵,但却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父王和母后极为偏心。
他自幼住在最破烂的地方,屋檐漏水,常年食不果腹,只能在宫里只能捡下人扔出来的残羹剩菜。
后来北堂殊才知道,原来母后并非他的亲娘,他的娘是宫里的一个丫鬟,因帝王强制宠幸而怀孕,在生出他之后便被乱棍杖毙了,理由是勾引君王。
他没有家族庇护,又没有长辈的疼爱,一直苟且偷生,艰难地活着。
好在他收养了一只狗儿,那小黄狗十分温顺,也听他的话,他经常在阴冷的房子里抱着小黄狗自说自话。
多亏了那只小黄狗,陪伴着北堂殊长大,不论遇到什么,那小黄狗都会对他摇尾巴,吐着舌头蹭着他安慰他。
噩梦来自那个夏天。
有人告诉兄长,在他们长大后,北堂殊是要去抢王位的,所以兄长不让北堂殊去习武读书,想让他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但北堂殊还是想给自己博一条出路,于是他偷偷溜出破烂院子,趴在太师墙角边偷偷听课。
不料,被发现了。
兄长带着几个世家公子把北堂殊吊在树上暴晒,并用带刺的藤条抽打他。
藤校上的刺将北堂殊的衣裳划烂,扎入肉里,将一块块肉拔了出来。
紧接着,兄长拿出一缸盐,把他塞入盐缸里,让他浑身上下流血的伤口被盐浸泡着。
他们封了缸,在缸上压了巨石便离开了。
年幼的北堂殊困在盐缸里,身体被盐泡得剧痛,空气也愈发稀薄,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用盐的厨子找到盐缸,将巨石移开,意外救了他。
厨子指责他毁了盐,将他打了一顿。
北堂殊奄奄一息,几乎是爬着回到小破房子。
可当他回去的时候,陪伴他多年的黄狗死了。
黄狗的浑身血肉被剁碎,地上全是血与狗毛,四肢随意扔在院落各处……
故事戛然而止。
祁嫣:后来呢?
D77:【他崩溃了。】
D77:【但比痛苦更深刻的是报仇,他想要王位,因此北堂殊韬光养晦,把父王兄弟全部杀了,不仅如此,他的兄长被他用刀砍断四肢,大卸八块,在王宫中剁成了肉泥。】
D77:【而在这场报复中,北堂殊体验到掌控他人性命的乐趣和快感,于是创造了众多酷刑,四处征战,扩大版图,他不仅要当大晋的帝王,更要当全天下的帝王。】
祁嫣在心中叹息,如果北堂殊没有压抑得长成残暴的性格,或许统一各国是一件有利于历史发展的事,但是他的手段太过残忍,作为君主,于百姓来讲是一场灾难。
她主动向北堂殊的方向靠了靠。
“都过去了,如果你还困就再睡会儿。”她拍了拍他的胳膊。
北堂殊凝视着她俏丽的面庞。
这是第一次有人将他从噩梦中唤醒,从前的宫人哪怕值夜也不敢打扰他,他的噩梦首次终止,梦里,他刚刚被吊起来鞭打,最痛苦的事还没发生。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讥讽之意,“你知道孤梦见什么了吗?有些事怎能轻易过去?”
“我不知道你梦见什么了,但是,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她认真地看着他:“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就是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不会再发生过不去的事,如果真有那种坎,想必你早已把它踏碎了。”
北堂殊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是他自己困住自己,如今的他不再会遭受从前那种折磨,没人敢欺辱他,也没人敢碰他养的宠物。
他抬起手,抚摸她的脸,声音低沉:“你为何安慰孤?别忘了谁是你的灭国仇人。”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我这个。”她蹭了蹭枕头,寻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你又在梦里死不了,我逮着一场梦讥讽你干什么?就事论事,只是顺口安慰罢了。”
北堂殊倏地一笑:“嫣儿还真是良善。”
这是他把她的姓氏剥夺之后,许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喊她。
祁嫣愣了愣,干脆闭上眼睛,没好气道:“行了,我还没睡够,你爱睡不睡。”
北堂殊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在他起身之时,在她额头上轻柔落下一吻。
随后,他唤宫人穿衣,准备上朝。
今日的朝堂气氛很特别。
最近流言四起,说大晋君王羞辱隗国公主,荒淫又荒诞。
有人将此事当朝禀奏,若换在从前,陛下一定会责令,谁若传此言论,或刺青发配,或施以重刑。
可今日,陛下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说了一句:“孤会好好养着她的。”
众朝臣沉默。
再沉默。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用彼此眼中传递这信号——
‘什么意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今日陛下属实奇怪,居然没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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