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应瑾回来了。
房门发出清脆的门锁声，祁嫣还未转身，床旁便微微陷下去一块，随即是淡雅的檀香味。
男人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似乎是在休息。
她原本想装作没醒的模样，可那双手开始沿着她的肌肤曲线抚摸起来，激得她忍不住颤，那带着薄茧的手越来向越下，她再也不装了，埋怨地哼了一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应瑾侧躺在床上，他没戴眼镜，碎发下那双勾魂夺魄的眉眼带着笑意。
他猜到她醒了，故意折腾她。
“瑾先生。”她按住他的手：“真的不行了。”她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
“休息一会，晚上还有别的事。”应瑾的面庞如精雕玉琢的神像，透着神圣的高贵，哪怕是与她颠鸾倒凤的时候，也透着矜贵从容。
她眨了眨眼：“是正经事吗？”
“嗯，练枪。”
祁嫣：？
是人吗，这话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没有力气。”她向前挪了挪，赤裸着挪进他的怀里，像是猫儿一样贴了上去。
他抱住她，手掌摩挲着她光洁滑嫩的后背：“得练，如果你光想用身子留在我的身边，石云鹤和艾尔文不会认你，他们都是从枪林弹雨中爬上这个位置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清明：“如果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沦落成泄欲的工具，先是服务于我，最后服务于基地，如果你想变成那样，也可以。”
她仰起头看着他：“你会把我当工具吗？”
“你不是吗？”他反问。
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或许有点特别，与他有了更亲密的接触。
祁嫣向前凑了凑，吻住他微凉的唇，含糊着说：“我不是，我不当工具。”
应瑾的喘息更重，他现在尝到了她绝妙的滋味，哪还经得住这般撩拨。
他嗓音暗哑，任由她咬着他的唇瓣厮磨：“你从来没回答过我那个问题，你到底……”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抱住他：“应序之，我贪图你，喜欢你，我想回家，也想和你在一起。”
应瑾神思一震。
她的话闯入了他的心里，他反客为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招惹我，勾引我，给我的答案是因为喜欢，喜欢一个伤害你的人？”
她嗯了一声，揽住他的脖子，娇俏一笑：“这个答案你信吗？”
“不信。”
她哑然，随后释然地啄了下他的嘴角：“以后你会信的。”
应瑾左臂撑着床，右手搭在衬衫的扣子上，慢条斯理地解开，眸色深沉：“你总有露出真正目的的时候，我等着那一天。”
……
晚上八点，祁嫣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射击馆。
到底没躲过去，还被应瑾压着折腾了四个小时，导致她现在走路腿都打颤，为了不露出破绽，她也没让D77帮忙恢复。
应瑾穿着一身近年新款的中山装，这样刻板规整的衣服在他身上不显得死板，反而多了几分儒雅，高领下露出里面的白色领口。
他的手掌缠着佛珠串，走在她的身旁，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的眼镜，即便有镜片遮挡，也能看见他敛眸时长长的睫羽。
他又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出尘绝世，清冷不似凡人。
好似从未与她亲密过。
祁嫣恨恨咬牙，这人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射击馆分为两个场地，一个场地是私人练习的地方，一个场地是提供给守卫固定训练的地方。
巧的是，石云鹤也在这里，他正在指导手下的人进行射击训练，应瑾手里掌握着子弹生产制造的隐蔽工厂，所以他并不缺训练所用的大量子弹。
见应瑾亲自来射击馆，石云鹤立刻走出隔音场地，摘下战术降噪耳麦：“瑾爷。”
应瑾点了点头，“挑几个优秀的，刺杀伊恩用。”
“是。”石云鹤扫了一眼祁嫣，重新戴上降噪耳麦回去。
应瑾带祁嫣来到私人训练场地。
这里十分清净，场地面积相对较小，只有三个人形靶子，显得清冷许多。
应瑾递给她一副降噪耳机，让她扣到脑袋上，帮她戴好。
祁嫣看着黑色架子上各式各样的枪，有些无措，其实她是会一点的，只是没到百发百中的地步。
应瑾从架子上拿出一把柯尔特1911，果断利落地装弹上膛，速度极快，他抬起胳膊对准靶子，砰砰砰连发三枪。
拿枪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凌厉了许多。
三枪子弹，全中红心。
他将手枪递给她。
祁嫣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懒洋洋接过手枪，对着靶子瞄准了一下。
“胳膊抬直。”应瑾托起她的肘部：“给身体缓冲，弯得厉害打不准。”
祁嫣伸直胳膊，站姿却是歪歪扭扭的，应瑾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腰，她身子一软，干脆靠在了他的怀里。
应瑾垂眸看着她。
“我真的很累，瑾先生。”她单手握着枪，转过身抱住他，胳膊绕在他的脖子上。
她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