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气氛十分凝重,坐在首位上的应瑾没有出声,瓷白的面庞矜贵优雅,镜片下的目光瞧不出情绪。
作为当事人的祁嫣自然也没有说话的权利,这会儿是别人裁决她,她只管听着受着,说到底还是要看应瑾的态度。
良久,应瑾薄唇微启,语调轻缓:“继承人如果真的那么好杀的话,你们坎贝尔家族早就被捅成了筛子。”
此话一出,派西维尔脸色极差。
祁嫣也松了口气,看来应瑾选择护着她了,没白努力,没白努力……
“麻烦瑾爷给个办法,我必须要让伊恩死,他对我太防备了,我甚至都无法见到他,我的手下也被他的人紧紧看着,我根本不能亲自动手。”派西维尔显然十分着急,俊朗的五官也有些狰狞。
应瑾靠在椅背上,身上透着慵懒,声音和煦如春风:“我的人完成得很好,伊恩重病在床,是将死之人,你随便找个赏金杀手潜入医院把人杀了就好,不费力气。”
这样的杀人计划从应瑾口中说出来,就像听他诵经念诗一般,完全不沾一丝血腥气。
派西维尔咬牙切齿:“我要是能找到,还和你们合作干什么,对方一听是刺杀坎贝尔继承人,根本不接!”
石云鹤双臂环胸,呵呵一笑:“那就有意思了,既然没人接,我们是你唯一的合作对象,派西维尔先生还想让我们惩罚自己人?”
派西维尔身子一僵,这话说到了他的痛点上,除了基地,他找不到另一家敢刺杀伊恩的组织,这场合作是他依仗对方更多一些。
他不得不放软态度,“希望瑾爷能帮帮我,之前我承诺事成之后待我继承坎贝尔家族会给基地让出三分利来,我现在加一分,四分利,这已经很高了。”
应瑾也不急,淡淡道:“我们考虑考虑。”
派西维尔碰了一鼻子灰,压着怒火离开。
祁嫣不着痕迹戳了一下身旁的石云鹤,小声说:“谢谢。”虽然前几天他过来讥讽她,但是今天却出面维护了她。
石云鹤瞥了一眼高位上的应瑾,低声说:“少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想害死我吗?”
祁嫣:“……”
应瑾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蹙眉。
她什么时候和他们关系变得这么好?
派西维尔带人离开后,议事厅空旷了不少,守卫也离开议事厅回到外面巡逻,石云鹤和艾尔文各有各的忙碌,祁嫣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祁嫣。”
应瑾突然叫住了她。
祁嫣站在议事厅的门口,慢吞吞地转身,“瑾先生。”
应瑾主动走下来,姿态端正,步伐不疾不徐,她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让她有无法忽视地窒息感。
“伊恩刺杀失败,你不能回国。”他道。
她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应瑾抬起她的下巴,端量着她的脸蛋,这几日她恢复了许多,也长点肉了,不像前一阵训练的时候瘦成了皮包骨。
“还疼不疼了?”
男人的声音混着静幽的檀香,清润纯正。
她顿时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哪方面的疼,耳廓发烫,眼神飘忽:“不,不疼了。”
应瑾的手劲用力了些,他眸色渐深,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脸:“今晚不用去书房了,去我那。”
她红唇微张,眼睛不可置信:“啊?”
应瑾嗓子发紧,喉结滚动:“给我下药做了一次,就不想做第二次了吗?”
她后背顶着门框,有些讶然,应瑾怎么开了荤跟变了个人似的,人前端端正正不想搭理她,人后就拉着她说这些话。
她想后退,但无路可退。
她的手胡乱推拒着,最后搭在他手腕的佛珠串上,脸红得像苹果:“瑾先生,我今晚去你那,你先,你先放开我。”
得到了她的答案,应瑾松开了她,潋滟的狭长眸子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带着欲火和贪念,“我会在你父母的账户里打笔钱,作为你留在基地的报酬,等你在这稳定后,我会让你和家里人联系。”
“谢谢瑾先生。”她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勾啊勾,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应瑾垂眸,指尖传来微妙的触感,明明算不上多么亲密的举动,却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也想保持清醒,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几天,他的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她的一嗔一笑,她的一吟一唤,都如同千万缕的红丝线缠绕在他的心头。
她更像是毒药,沾上了就会上瘾。
越戒越想。
越想越馋。
入夜。
应瑾的卧室微微敞着窗户,外面的守卫都能听见清晰的暧昧声响。
那激烈的动静,听得他们浑身冒火。
他们对视一眼,惊奇又无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瑾爷碰过女人,这次竟然真的破戒了,更何况他们也是正常男人,听着屋里的声响别提多难受了。
这是祁嫣与应瑾共同度过的第二个夜晚,她无力地攀着他,脑海里炸开一束束烟花,甚至都看不清眼前人的眉眼。
应瑾初尝情欲,不知休止,恨不得将她融进他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