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是王充,王将军的府邸么?”
衣上云缓缓坐起身来,环顾了一眼周围。
见里面的陈设都极为陈旧简朴,没有一丝奢华。
眼前的妇人亦只有其发髻上,仅仅簪着一两支银饰,除此之外,再无一点珠翠。
若不是那妇人的气质,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素养,将家中一切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里再怎么看,一点儿也不像个将军的府邸。
这时,妇人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对她点点头,道:“王充正是我的夫君。”
衣上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您就是王夫人!”
继而对其大加赞赏:“觻县的百姓们对王将军及夫人甚是爱戴与感激呢!说当时,若不是王将军一身正气,大义凛然,打开城门放人的话,觻县的百姓可就真的全都遭殃了。”
妇人缺谦虚地说:“姑娘莫要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们了。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上次的沙暴死了那么多人,我到现在都还未能在菩萨的面前赎清罪过呢!”
妇人一边说,一边轻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腹部。
衣上云这才仔细端详了一番身边妇人的肚子,问道:“看夫人这样子,是不是马上将要足月临盆了?”
妇人坦言道:“姑娘看得真准,的确就在这两天了。”
“真好!”衣上云情不自禁地忽然就羡慕了起来,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平平安安的等到她的孩子出生。
这时,妇人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没有问姑娘的闺名呢?”
衣上云愣了一下,道:“我……夫人就叫我云儿吧!”
“云儿……好吧……”见着衣上云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犹豫,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碍于毕竟俩人是第一次见面,妇人也不好问的深了,便也没再说什么。
衣上云似是越看越喜欢,眼睛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瞅着瞅着,忽然似是看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便说:“看夫人的肚子,似是要比一般的孕妇大许多,该不会是双生胎吧?”
妇人一听,垂首亦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继而吃惊又高兴地道:“借姑娘吉言,若是我怀的真是双生胎,我一定让我家夫君,包个大红包给姑娘做谢礼!”
衣上云笑了笑,遂朝妇人跟前凑了凑,饶有兴致地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给夫人把把脉吧。”
妇人顿惊诧地看向她的脸,道:“姑娘还会把脉?”
“略懂一二。”衣上云笑了笑,遂将一手附了上去,轻轻地搭在了妇人的脉搏上。
半晌后,她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妇人着急地问:“怎么样?”
衣上云笑了笑,说:“《脉经·卷九》里面有记载,妊娠四月,欲知男女法,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俱疾为生二子"。
妇人听了不甚明白,问道:“此为何意?”
衣上云解释道:“意思就是,怀孕到了第四个月,就能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了。方法就是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则,左侧脉疾为男孩,右侧脉疾为女孩。两侧俱疾,那便就会旦龙凤胎、生二子了。”
至此,妇人终于似是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在其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衣上云忽然开口对其笑着说:“恭喜夫人,夫人这胎,应是双生无疑。而且,极有可能还是难能可贵的龙凤胎。”
妇人惊得顿时张大了嘴巴,愣愣地道:“这……这是真的吗?”
衣上云肯定地点了点头:“定是真的!”
妇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与夫君年近四询才有了身孕,夫君若是知道我将为他诞下一儿一女的双子,一定比我更高兴。”
看着妇人此刻无比高兴的模样,衣上云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呢?
衣上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衣上云这一把脉,那妇人一激动,竟整个人忽然定住了。
衣上云见其似是有些不对劲,便急忙询问:“夫人,你怎么了?”
那妇人只觉下身瞬间有一股热流涌出,便害怕了起来,道:“我,我,我……羊水好像破了,我好像要生了。”
“夫人要生了,夫人要生了。快去叫李妈妈,快去……”
伴随着屋内一个丫头的叫声,顿时间,一院子的人都炸开了锅。
“快去烧热水……”
“快去叫老爷赶快回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除了产妇一直痛苦不断的呻吟,从屋内亦传出了李妈妈阵阵着急的声音。
“用力,用力呀……”
“王夫人,你必须使劲儿才行,否则孩子的头一旦卡住,是很危险会窒息的。”
就在这时,王充亦风尘仆仆地回家来。
衣上云紧忙朝其屈膝行礼,道:“王将军。”
王充一见,竟是带领着百姓们治沙的衣上云,便惊诧地道:“怎么是你……”
衣上云道:“是我,是您的夫人方才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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