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确定殿下能发现守护者画像与妹妹画像被咱们‘移花接木’的秘密吗?”一出宫门便坐进西秦学院自己的马车内扬长而去的陆天麟,许久后见已远离了皇城的耳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天骄自小几乎是在秦王府里长大的,殿下一定会看出来的,放心吧。”陆贤一边闭目养神着,一边捋着胡须,自信满满地幽幽道。
“可若妹妹从小自大,根本就不曾真正入殿下的眼,那妹妹的眼睛,殿下又岂能发现其端倪?”陆天麟还是担忧极了道。
“天麟,你要知道,轩辕翰...他不是别人,他可是心思极其缜密的秦王。况且,天骄画像上的那双眼睛,乃世间罕见的好看,你就放心吧。不过,这次亏得你这副似是天生一般灵活稳定的手腕,难能可贵竟能耐下心来帮为父细致地按照画卷原本的经纬来填补色。尤其是画面中那些因破洞所造成的人物眼部关键部位的断笔,接笔做的甚是完美无瑕。这才方使得守护者画像终得以修复,天麟我儿,真的长大了!”陆贤说着,不禁将一手伸出搭在陆天麟的肩头,甚感欣慰的笑着对其称赞道。
“孩儿只是遵照父亲平日教导所说的‘画医就是医心,画心’,孩儿在接笔前,对守护者画像的作画之人的笔法先仔细研究,深入了解了许久,方才知道了其笔意的来龙去脉,修补时便就如同和作画者一起作这幅画一般,全身心投入,竭尽全力,细致细心地去做这件事而已。”陆天麟谦虚道。
闻此,陆贤不住地朝其满意极了的点着头。
忽然,陆天麟转念一脸忧心忡忡地轻叹了口气,道“父亲,如今皇上对秦王殿下的防范戒心,似乎越来越明显了,昨夜孩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避开了皇上耳目的跟踪。”
闻此,陆贤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亦静静地转过了头端坐起,瞬时变作一脸严肃,沉默不语。
这时,陆天麟的脸似是更阴沉了几分,幽幽道“昨夜,孩儿在集市上瞎逛,碰到了妹妹,本想乘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正好交代她几句,可惜什么都还尚未来得及与她说,她便气呼呼地跑开了。”
“哦?果真有此事,这是为何?”陆贤顿时惊声问道。
陆天麟又叹了口气,一脸茫然无措地道“‘医画医病难医她’。父亲,其实妹妹对殿下,好像...至今都尚未曾放弃,她对殿下的心思,显然已经是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魔怔地步。如今,又整日里跟那个东宁公主厮混在一起,不知道其究竟意欲何为?孩儿怕妹妹会……”
显然,陆天麟如今对这个执迷不悟的妹妹,已然是即担心又无可奈何。
姑娘长大了,心思自也是更深不可测,抓不住了。陆贤即使再对这个女儿平日里缺乏关心,陆天骄这点西秦学院里人尽皆知的心思他还是清楚的。
然作为过来人,他自是比很多人都更明白,这世上的许多事,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若是强求,那便只会是让两个人一生都陷在痛不可言的悲苦之中。
于是,他默默地沉声说道“世间万事与万物,皆逃不过‘宿命’二字。是她的,终究是她的,不是她的,到头来皆是枉然。可惜,她天资聪慧,却始终都看不破这点。你母亲去的早,很多女儿家的心思,她不说,为父也不便问。再说了。秦王殿下,他又怎会是那种眷恋儿女之情的人,并不见得就是一个好女子的良配。”
在陆贤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更希望陆天骄做一个快乐幸福的普通女子,然奈何总是事与愿违,这个女儿的心思显然始终都挂在那个她不该惦记的人身上。
“父亲,殿下大婚的时候,妹妹曾说...殿下心中是有一个女子的?”闻此,陆天麟想着想着,忽然喃喃道。
“什么?真的?”陆贤听闻,心中倒确实是惊了一下,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父亲,难道您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陆天麟随即放眼过去到其脸上,似是故意地道。
“听你这话的口气,似乎那个女子是为父所熟识的人?”陆贤这才缓缓睁开眼来,看着陆天麟的眼睛与其对视道。
陆天麟抿了抿嘴,继而一副郑重其事地架势对其说道 “这个能让其唯以所肩负的天下黎民苍生为自己的全部,万年冰冷的秦王所上心的女子,她是...城西衣府衣药师家的...小姐。”
“是雪儿啊,那个孩子,的确是挺活泼可爱的,倒是可以与殿下的性子相补。多年不见,她应该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吧!不过,没想到这衣药师如此一个走中庸之道的人,如今竟也胆敢和秦王走的这么近,为父倒是对这个着实更有些惊讶啊!”陆贤一张充满智慧的脸上,现出了那么一点点异样的眼光道,继而又兀自转过了头去,将眼睛再次闭起。
“不是雪儿,是...是衣府的那个废柴丑女。”陆天麟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怯怯的将话一说完话,便将头沉沉地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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