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翰正在纳闷间,眼睛一撇,忽见程良将案上摊开来的守护者画像卷起,手里拿着陆贤给陆天骄的画轴正欲离去,轩辕翰忙出声将其拦住道“等等,将你手中的那幅画给本王看看。”
“殿下,这幅画方才陆院长不是说是昨夜作给陆小姐的本人画像嘛,殿下…您要看?”程良闻声,朝其一脸的惊愕,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对于陆天骄,就算其真人精心打扮一番,或含情脉脉,小鸟依人,或抚媚地站在他这位主子的面前,亦不见得他曾正眼瞧她一下。可如今,他竟然要看她的画像。更何况,元宵之夜的惊天揭秘,至今都还历历在目,未曾散去。
就在其尚还处在真假难辨的思索之际,轩辕翰已亲自踱步到其身旁,伸手缓缓从其手中抽出了程良正紧紧攥着发愣的画轴来。
只见轩辕翰对着卷起的画轴怔了片刻后,幽幽道“陆贤,他可从来都不敢如此大胆,将陆天骄的画像让本王来替他转交。他之所以故意这样做,一定是想以此来引起本王对这幅画的注意。这幅画里...一定暗藏玄机。”
闻此,程良终于清醒了过来“原来如此,属下还以为殿下您对陆小姐……”
然话刚开口,便被轩辕翰瞬间一副冷厉极了的眼神将其所剩余的所有话都噎了回去。
轩辕翰兀自回到守护者画像所在的案几边上坐下来,将两幅画轴拿在手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端详对此了许久,道”这么多年了,他终是不辱使命,找到了方法,完成了守护者画像的修复重任。但为何本王交待过他如此最重要的事,本王却在皇兄之后方才得知呢?”
“以陆贤的为人和对殿下的忠诚来看,他应该不会背叛殿下才对啊!”程良亦是不解地道。
“难道是...一定是西秦学院里也混入了宫里的耳目,他方才等不及禀报与本王商议,便已被皇兄捷足先登。”轩辕翰忽然想起凌晨偶遇梅志煊的事,不禁联想到。
这些年,他又怎会不知自己和秦王府一直都处在璟帝的暗地里严密监视中。他若是无缘无故私底下与梅志煊见面,那多疑的璟帝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程良闻声,惊呆了“那皇上让陆贤带给殿下的这幅守护者画像……”
不及程良将话问完,轩辕翰脱口便道“是让陆贤照着真迹重新临摹出来的一幅?”
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起陆贤的话来,不禁喃喃重复道“昨夜无聊,凭着记忆做了这副画像,烦请殿下将其转交于小女……”
轩辕翰正在思索着,忽然匆匆将守护者画像和陆天骄的画像同时打开展了开来,铺在案上。
细细查看了一遍后,道“两幅画的墨迹都似是尚还未干透,的确是昨夜同时所作,应是无疑。”
程良亦凑在一旁看了后,怀疑道“皇上会不会逼陆贤在这幅所临摹的守护者画像上做了什么手脚?守护者的样貌其实是假的?”
“不会的,他既然下旨让本王不遗余力寻回守护者,就一定会给本王真正的守护者画像。”轩辕翰紧紧盯视着陆天骄画像上的那张似是有些奇特的脸,肯定道。
稍作思量,却忽然炸了句“除非这两幅守护者画像,本身都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那就是说,守护者画像的修复重任,陆贤并未完成,那他岂不是欺君?”程良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只见轩辕翰对程良此时口中所言的什么欺君之类的话完全不屑一顾,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始终都只自顾自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陆天骄画像上的世间难得罕见好看的一双凤眼,似是都要将自己的整个人都吸入到画中的眼睛里去了似的,让人入迷极了。
半晌后,他忽然愣愣地开口问道“程良,在你的记忆中,陆天骄,她可有一双世间罕见极了的凤眼?”
程良忽然被这么一问,不禁想起了几日前陆天骄到自己的院子里来寻他,请他派人护送梅汐媛前往城南城隍庙时的那莞尔一笑,再看看画像上的一双炯目,道“陆小姐的眼睛,好像不是这样的。人物画像里,眼睛可是一个人的灵魂。这陆贤莫非是老糊涂了,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眼睛是什么样亦都记不清了。”
轩辕翰听闻程良所言,惊讶地盯着他的脸,认真道“哦,不是这样的吗?”
“肯定不是这样的,属下觉得陆小姐的眼睛比较圆圆的,应是小圆眼。眼形圆圆的,睑裂高宽度短小,眼白露出少,眼球显小,其实天生倒是挺可爱稚嫩的一种眼形,可惜……”程良颇为认真地看着陆天骄的画像,对其摇了摇头,甚感惋惜道。
闻此,目光一直游离在两幅女子画像上的眼睛处的轩辕翰,似是瞬间彻底明白了过来,道“莫非是…‘移花接木’,程良,磨墨!”
“‘移花接木’…啊?殿下您这是要……”程良一边甚感纳闷不解地道,一边急急上前过去开始磨起墨来。
轩辕翰提起毛笔,一边急急在空白纸上临摹陆贤的画,一边似是心情难得的好地说着“本王知道为什么陆贤要说让本王转交此画了?他知道本王不会看任何女子的画像,除了守护者的以外。所以,他才故意叮嘱要让本王好好看看陆天骄的这幅画。刚才你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