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成往旁边一侧,把身后的路让了出来,他对沈路遥含笑道:“娘娘,请吧。” 沈路遥看了眼自己流着血的胳膊,她直接抓着箭身,咬牙将深嵌在肉里的箭头给拔了出来,鲜血飞溅,染红了她的脸。 青禾从衣摆处撕下一块布条递给她,沈路遥接过后直接将布条缠在伤处,她冷眼看着张继成说道:“地牢的火还未灭,里面的人生死未卜,张总督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张继成闻言,不慌不忙地说:“方才有人劫狱,致使地牢走水,下官已派人将存活的要犯转移,只是殿下抓的那些贼人全都被人救走,领队的是个女子,与娘娘身形相仿,也跟娘娘穿着极为类似的青衣。 那个女子在逃离地牢时被我的人用利箭所伤。”张继成胸有成竹地向沈路遥慢慢走去,他围着沈路遥打量了一圈后,一本正经地问,“娘娘怎么与她伤得位置都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劫了狱,还放火烧了地牢?”沈路遥一脸难以置信地问。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怀疑,只是怀疑......”张继成低头拱手道,而后,他又缓缓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沈路遥继续道,“说来奇怪,下官见那群贼人要逃,立刻便带着手下追来,可这才刚出地牢就撞见了娘娘,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难免会让人想歪。” “我是来给叶白送粥的,我到地牢时已经火光冲天,怎么可能是我劫的狱、放的火?灭火的衙役都可为我作证,口说无凭,张总督诬陷人的本事实在令人堪忧。”沈路遥讽刺道。 张继成眼神微闪,他挺起身,对还在扑火的衙役一脸严厉地说:“你们可知娘娘从何处而来,又是何时出现?” 离沈路遥最近的那个衙役将木桶垂在身侧,他神色紧张地与其他衙役眉来眼去,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本官在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张继成突然厉声喝道。 那衙役吓得打了个哆嗦,手一软,木桶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慌乱地跪在张继成面前,颤颤巍巍地说:“小的方才一直在救火,实在不知娘娘是何时来的,求大人恕罪!” 其他衙役见张继成向他们看去,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大人,我们方才也在救火,实在没注意娘娘是何时出现,求大人恕罪!” “你们......”沈路遥愤怒地指了他们一圈,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撒手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一个个联合起来陷害我,我要让殿下治你们的罪!” 这时,突然有一个衙役快马加鞭地朝这边赶来,他行色匆匆地跪在张继成身旁,急切地说:“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张继成见他总将眼睛瞥向沈路遥,便轻咳了一声,缓缓道:“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地牢走水后没多久,抚衙丢了两箱赈灾款!” “丢了两箱赈灾款?”张继成瞬间变了脸色,他勃然大怒道,“你们都是饭桶吗?有那么多人守着,怎么还会丢?汪巡抚何在!” “汪巡抚已经前往总督府去请永康王殿下了,此时应该在来的路上。” 张继成冷哼一声,对沈路遥阴阳怪气地说:“地牢刚走水,抚衙那边就出事了,劫狱放火和盗取赈灾款的人分明是一伙儿的,他们里应外合,实在可恶!” 沈路遥见他意有所指,没好气地说:“我又不知情,你看着作甚?搞得好像是我让人做的一样!” “娘娘多虑了,下官只是对贼人不满,并未指桑骂槐,但娘娘身上的可疑之处实在太多,确实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沈路遥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忍不住冷笑道:“怎么,你想把我抓起来关进大牢,然后用那些害人的东西将我屈打成招?我怎么觉得你不待见我,总想找我麻烦,你不会是因为你儿子被罚的事对我怀恨在心吧。” “下官不敢,下官如此卑贱,怎敢冒犯娘娘的千金之躯?娘娘身份高贵,下官无权过问,唯有将此事上奏陛下,让陛下还娘娘一个清白。” 沈路遥正想开口,不远处忽然驶来两辆马车,前面那辆的车夫拽住缰绳后将马停下,临川先一步跳下马车,他将木梯放好,然后扶着温时玉的手引他下车,在他们下车之后,汪国正也从后面的车厢里走下来。 “殿下?”沈路遥惊喜地喊道。 温时玉抚了抚衣上的褶皱,他听见沈路遥喊他后猛地抬头,见她左臂全是溢出的鲜血,即刻便惊慌失措地跑到沈路遥跟前,恼怒地问道:“是谁伤了你?” “我原本是想来给叶白送粥的,我和青禾从这条路过来,途中有人射伤了我的手臂,我逃到这里后,张总督非说我是劫狱的人,还说我放火烧了地牢,要跟皇上告我的状。”沈路遥得意地瞪了张继成一眼后,噘着嘴跟温时玉细细说道。 当沈路遥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