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难伺候的生物,当你从暗处走到光亮里时,你会觉得光线太刺眼;
但当你从光亮里回到黑暗时,你又会觉得面前的世界太黑。
从‘恕瑞玛’出来的南柯看着面前的恕瑞玛城市,总觉得似乎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弗拉基米尔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废墟’,太阳圆盘的一部分还深埋在沙丘之下,在前不久才目睹过真相后,这里的伪装似乎都多了一抹特殊的味道。
他跟南柯其实有类似的感觉,但他想得更多一些......
在这片沙漠之心,除了太阳圆盘之外,到底还埋藏着多少秘密呢?
那颗暗藏在深处的探险家之心,在此时忽然萌发了一个芽。
但当南柯看向他时,弗拉基米尔把刚刚生起的芽直接掐断。
作为南柯的老师,在每日小课堂之外的时间里,他时常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明明应该是他去纠正南柯的行为和想法,但现实总是给了他一种相反的感觉。
似乎是南柯在引着他走......
而他除了能给南柯传授一些’边角料‘的知识外,更多地是在扮演一个军师和辅助的角色。
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南柯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弗拉基米尔道:“我们先去城里找辆车吧。”
“好。”弗拉基米尔把内心的想法都收敛了起来。
在得知下一个目的地是弗雷尔卓德时,南柯内心其实有过短暂的慌乱。
因为他害怕这位有着自由灵魂的老师再次提出什么’来一场探险家之旅’或是‘来用脚步丈量这个世界吧’的提议。
上回从皮尔特沃夫徒步前往比尔吉沃特的旅程确实让他领略到了很多东西,但领略到更多的是风餐露宿的艰苦。
且上回整个路程也就两天时间而已,而接下来的旅程最起码得十天左右的时间。
从恕瑞玛去弗雷尔卓德不仅需要跨越沙漠,还需要绕过雪山,在酷暑和严寒之间反复横跳。
如果再加上风餐露宿的话.....那酸爽南柯几乎是稍微想一个头就忍不住叹息。
好在,阿兹尔的令牌能帮南柯解决这个难题。
在什么都需要依托弗拉基米尔去安排时,他很难去对弗拉基米尔提出什么其他的特殊要求;
但如果南柯自己能在对方提出来计划之前先定好后面的路线,那么他相信弗拉基米尔能控制住内心对探险的悸动。
还是那座集镇。
还是那些人。
但再次回到这里后,南柯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一股失望。
在见识了阿兹尔旗帜下的恕瑞玛后,再看现在的恕瑞玛,哪怕是外来人都会觉得后者有些不争气。
明明有着悠久的历史,明明有着没有完全断绝的传承,但偏偏这些人就是聚不起来,就是一盘散沙一样的各扫门前雪。
但凡后面的恕瑞玛人团结一些,有心气一点,怎么可能任由诺克萨斯这样欺负?
在诺克萨斯长期维系的三条战线里,恕瑞玛这条战线是最轻松的,因为德玛西亚有正规的军队和统一管理,弗雷尔卓德有一股子凶悍和勇气,而恕瑞玛......
只有沙和‘沙堡’。
看着面前的街道,南柯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就想起了另一段属于他真正家园的历史。
有这么一个瞬间,南柯是希望阿兹尔能成功的。
毕竟在瓦洛兰大陆,像阿兹尔那样’仁慈‘的皇帝真的已经不多了。
因为已经临近夜晚,所以街上人并不多。
因为沙漠地区的昼夜温差很大,除非是有艾卡西亚那种特殊的夜景以及某些特殊的欲望,否则基本不会有人在夜间出来。
在路过那条’红灯区‘的街道时两个人稍微驻足了一下。
这里比其他街道要热闹一点,但人不不算多,几位穿着清凉的小姐姐一边冻得发抖,一边把自己最灿烂的笑容送给每一个路过的人。
在南柯和弗拉基米尔停下时,几个小姐姐同时亮起了眼眸,就连裹紧的衣领都不自觉地敞开了一点。
这个世界上不止是男人会馋女人,当一个男人足够英俊时,也会担心夜里走路不安全。
南柯看向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必要,有了那个牌子到时候直接问他们也是一样的。”
“好的。”
南柯点了点头。
而后在几个小姐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回到了那天的茶馆。
茶馆已经准备歇业了,大门半闭着,能看见里面有几个人在打扫卫生。
南柯站在门口,将令牌窝在了手里面。
当时他们来这里时就觉得这家茶馆的管事人是阿兹尔的人,而现在手里令牌的温度则是印证了这一点。
没一会儿,那天接待他们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南柯手中握住的令牌,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到了南柯的脸上。
而后,他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阿兹尔在结界内能做到治理层面的’令行禁止‘,但在结界外或多或少会有些信息延迟,因为外面的世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