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充沛的灵性力量在被强制激发出来后,并没有能持续多长时间。
虚空的教义在念到’任何人都必须侍奉我主,为我主风险生命‘时戛然而止。
教徒重新栽倒在了地上,但这一回他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他和他的信仰一同归于了虚无。
是的。
他并没有被世界规则抽取到‘冥界’,而是在中途被南柯强行拦截了下来。
那位距离南柯无穷远的朦胧身影不仅仅给予了他唤醒的新技巧,同时还赋予了他更多权力。
而在南柯看来,这种跟虚空沾了边的存在,应该属于他的处理范畴。
倒不是南柯贪图那一丁点的灵魂残余,而是他不觉得这种存在去了冥界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好处。
虽然这个教徒的信念强度跟迪斯比起来差了太多太多,但万一呢?
谁知道虚空到底还有什么隐藏手段是在背景故事里没有展现出来的?
弗拉基米尔眯着眼眸,手指不断在桌面上来回弹动着,教徒‘临死前’的呐喊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是对死亡的不甘以及对信仰的虔诚。
但在一个老阴谋家看来,教义这种东西的每一条每一个字,背后都直接指向了某个不可告人的想法。
那些教皇以及牧师,跟政治家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一个借助了皇权一个借助了神权,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
“您分析出了什么吗?”
南柯问道。
“第一,他们确实跟虚空有关;
第二,他们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了;
第三,他们对恕瑞玛的渗透还不深;
第四,他们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
第五,他们似乎还在快速发展时期,而且他们的发展需要生命作为祭品;
第六,他们把虚空当成了拯救大陆的神,任何反对虚空的都是在反对整个世界;
最后一个,他们的位置在北方。”
前面六个,南柯自己也能看出来。
但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您是......”
“因为他在念教义时,目光一直朝着北方。”
这不过是一个小细节,但魔鬼往往隐藏在细节里。
“所以我们需要去一趟北方么?”
南柯转身看向了窗户外面。
恕瑞玛再往北方走的话,就是弗雷尔卓德了。
那里的环境比这漫天黄沙更加险峻。
而这种险峻不仅培养出了大陆上最优秀的一批工匠,还培养出了一群脾气暴躁的‘刁民’。
南柯前世有句话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字面意义上似乎是一种地域黑。
但从客观角度上来讲,这话的意思是偏僻的地方更容易出现对礼法缺乏敬畏的人。
因为地区和经济发展较为迟缓,导致这些地方的管理构架不够完善。
而在管理构架不够完善的情况下,想要维持稳定就需要更多地依赖于道德约束。
但道德本就很难去界定,这就使得很多人会以自己的想法或是身边人的看法去判断对错。
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地区的人有问题,只能说‘标准’不同而已。
所谓的‘城里人’更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违法,如果碰上了不违法但可能有违道德的事儿,他们可能也会去做,因为他们相对来说更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而所谓的‘村里人’更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自己或是身边人的道德标准,这就使得他们碰见不违反道德但违法的事情时,可能会一时脑热豁出去,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法是可以通融的。
以上两种情况都能算是有利有弊,但在这个世界的弗雷尔卓德,法律以及道德都不存在。
他们的粗暴是真粗暴,因为他们的社会比恕瑞玛更原始,杀戮和吞并才是那里的主旋律,寒风和死亡都是他们生活里最常见且必不可缺的元素。
“这种事情不跑一趟,你心里能踏实下来么?”
“也是。”
南柯点了点头,对付虚空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在这方面再如何谨慎也不算过。
没有去管教徒的尸体,南柯和弗拉基米尔直接从房间里离开。
领着他们进来的男人站在门口,似乎是已经等候了许久。
在看见南柯出现后,男人的表情颤抖了一下,发软的膝盖在有了前面两次铺垫后,终于没有跪下去。
“您直接离开就行,里面会有人处理。”
“好的。”南柯道:“阿兹尔还交代了什么事情么?”
既然对方选择在这里试探自己最后一次,那么在得到了答案后,肯定还会有其他安排。
男人的额头渗出了一头汗,‘阿兹尔’这个名字在这座城里属于禁忌,但他还是颤巍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双手递给了南柯。
“这是皇帝陛下要我转交给您的令牌,凭借这个您可以随意调动属于恕瑞玛的力量。”
“我怎么知道哪里有你们的力量呢?”
“我们的人靠近您时,令牌会有感应。”
南柯从男人手里接过令牌,当即感知到了令牌传来的一股温润感,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