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真是好帅一疯批。”宁知惊恐地捂上自己的嘴,这玩意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受控了!
宴川盯着宁知半晌,十分不解背后指使之人为何派来这么个仅有皮相,全无谋略的蠢货,而前几世他宗门上下竟然就被这样一个蠢货和她背后之人,害得如此之惨?
不对,肯定有什么东西和细节,是被他遗漏了的。
他极轻地勾了勾唇:“你是真不怕死。”复又问,“谁教你接近钟离珏,来琉月宗目的为何?”
这个问题问得巧妙。真话诀有限制,一日内对同一人使用,只有前三个问题能保真。只是宴川没想到这个叫宁知的女子是个脑子空的,先前问她在想什么已是浪费了一个问题。
不过既然她说是钟离珏收她入琉月宗的,若所言有假,回答自然会证明。
“没人教我,来琉月宗为躲苏暨南、为躲师门日常、为不辟谷、为养老当咸鱼。”
宁知连个旽都不带打的,说出了一长串理由,全都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
宴川猝不及防听见这一串可笑的理由,头一次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多年未用过这小法术,记错口诀失灵了也说不准?
大佬一言不发地瞧着自己,盯得宁知头皮发麻,生怕触怒了这位真·无双大佬,等了好半天,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宴川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个单音节出来。
嗯???
这算什么反应???
虽不知缘由,但见宴川神色似乎缓和了不少,宁知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师尊……刚才发什么了什么?大师兄他们呢?”
“你叫我什么?师尊?”宴川却不回答她的话。
宁知立刻改口:“那什么,要不我们回去找温故他们吧,一问就知。”
她真的有点怕这个长得怪好看的大佬。
宴川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瘫坐着自称是自己小弟子的女子。
此刻月上竹梢,积雪消融后的泥地被深夜的露水浸湿,粘在宁知简朴的衣着上,竟还是凡界的衣着样式。
被弄脏的衣物,和她白皙漂亮的小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双可爱的杏眼弥漫着朦胧的水雾,看得宴川烦躁不已,啧了一声,打出一道灵气将宁知从地上托了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还是不顺眼,又使了一道净衣术,将宁知弄得干干净净的,这才露出些许满意地神色。
宁知:……为什么要这么嫌弃地看着我,有洁癖啊?有洁癖你自己连个鞋都不穿!
就很气。
“既叫了师尊,便没有改口的道理。”宴川顿了顿,“先前,你们中了春毒。”
“???春毒?不可能吧……”宁知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宴川睨了她一眼:“怎么不可能?要不是清云草削减了毒性,你大师兄这会儿还烧着。”
刚带着师弟妹过来找宁知的钟离珏:……。
顾三:……。
温故:“师妹,不愧是你!”
绿萝:“师妹真乃奇才!”
宁知:“……你们俩不会夸可以不要硬夸。”
宁知默默用手捂面,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苍天大地啊,万能的穿越神啊,谁能救救孩子,进师门第一天就给师兄姐们下春毒还行不行了,日后她还怎么在宗门里混下去啊!
宴川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捂脸的宁知身上:“倒不怪你,羊有问题。”
绿萝第一个惊道:“羊是大师兄找给我的!”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到钟离珏身上,钟离珏沉吟道:“那羊是我们琉月宗山门里野生野长的,多以各种仙界灵草为食,不应该啊……”
仙界灵草为食……
宁知骤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绿萝,正好对上温故投射过来的同样惊恐的眼神。
“绿萝师姐……你那被羊吃下的文稿……写了些甚啊?”宁知问到最后一个字时,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上扬的尾音。
绿萝闻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迷蒙的神色逐渐变得清明,俏丽的脸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众人一看绿萝这反应,再结合中春毒一事,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温故阖掌称奇:“……五师妹,你才是真奇才啊!”
宴川一张嘴,全是讥讽:“一个写春文,一个做毒菜,你们俩合力能把修仙界都掀了,我琉月宗真是人才济济。”
绿萝委屈道:“师尊!你变了!你闭个关出来就不是最疼我的师尊了!”
宴川冷了脸:“我先前就是太疼你了,五岁捡你回宗,十年过去了你才刚筑基,成日里除了写话本子也不修炼,日后被人欺负了你都没本事打回去。”
“可我就只喜欢写话本子啊,我又不喜欢练剑。”绿萝低头踢着脚下的泥,小声辩解。
宴川看着她这幅样子,神色变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想说的都咽了回去。
罢了,前几世什么方法他没试过,逼着绿萝修炼,逼到她离宗出走,最终也还是逃不脱被整个修仙界唾骂的境地。绿萝的问题不是修为高低就能解决的,从前是他不懂,最多这一世多护着,别让她再走上老路就是了。
宴川想着前世绿萝的死状,一时没说话,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