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踩在庭院的石板路面,哒哒声有固定的频率,直到他面前停下。
相向而立,位置和他们昨晚分别时相同,缪蓝产生错觉,好像漫长的夜晚倏忽过去,贺京桐一直都在。
自然不好接上昨晚的话题,他看着也不太有开口的意愿,给她开车门仿佛只是顺手,或者遵守刻板的教养而下意识的动作。
他到底是好心陪她去医院,缪蓝率先打破沉默,关心一句:“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
他的声线很符合深秋的调性,简单两个字带着硬邦邦的寒意。
“怎么没吃?”
缪蓝听出他的不悦。
这大概算他的一个优点,有情绪从来不藏着,生气也不让人猜。
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缪蓝不想跟他无意义地针锋相对,选择化解。
她搭上他拉住车门的右手,轻轻按了一下,“家里还有些吃的,你吃完再去医院也来得及。”
从温暖的室内刚出来,她的手自然是热的,贺京桐感受到来自她的柔软触碰,坚冰一样的态度顷刻之间被融去棱角。
他自己都没料到,竟然会吃这一套。
但是积攒了一夜的情绪不会一下疏散,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吃,气饱了。”
缪蓝抿了抿唇,问:“是不是今天太早了?”
他从洞天府开车过来,大概要半个小时。
这样的理由可以粉饰太平。
可是贺京桐不接受。
他是个直给的人,宁愿她直白地再跟他争一争。
“缪蓝,我从没有起床气,答应来接你,我会规划时间。”刚刚松动的态度被打回原形,“我因为什么气饱了你不知道吗?”
暴露在